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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往事(..)”!
当苍天赋予一个失恋者新的感情时,这种爱情似乎是一种宽恕和恩典,可如果还沉湎在前尘往事中旧情难忘走不出来的话,那几乎就变成了对他(她)的惩罚。
见我抬高的音量在疾首蹙额中变了调,米薇薇毫无怯意地看着我,苦笑着反驳道:“难道不该吗?你不让我爱你,还不能让我恨你吗?还是你的所做作为不值得恨?”
说完,米薇薇就哭了。
在我印象中,米薇薇是个很少哭泣的女孩,她性格偏执的有些倔强,除了感情能将她打败,哪怕曾经被我责备、欺负,或者被学习、生活和工作的任何困境刁难,她都没服输过。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锦衣玉食、掌上明珠、视若公主的独生女,却在最近这段日子为我变得寝食难安、泪流满面。
我走近米薇薇,捏住她有些冰凉的手:“你现在很恨我,对吗?觉得我辜负了你?”
说着我手稍微用了点力,免得她逃跑,柔声说:“薇薇,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这句话很苍白,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否则我良心不安!”
忧郁的表情充斥在米薇薇的脸上,她抬起脑袋,像每次哭泣时那样用猩红地眼睛望着我,有些怀疑地说:“你不觉得,你这样显得很自私吗?”
“很自私吗?”
“没有忏悔就谈不上赦罪!”
我面露愧疚之色,幸好堤岸边的光线很黯淡,使得我的脸色变化不容易看出来。然而面对米薇薇咄咄逼人的目光,却感到自己的良心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筹措半晌,我站起来靠近清水河的护栏,凭栏俯瞰阑珊夜灯、阒然涟漪,心力交瘁地开口说:“薇薇,你以为分手后我就不痛苦吗?你知道我离开机场的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看到你从温哥华发回来的短信,哽咽难受了一夜,差点就疯掉了!是,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的,可我能选择吗?我在学校的那段日子,你知道的……我很难回去了!”
米薇薇呐口不言,渐渐有些泣不成声。
我听得心碎,昧着良心将另一只放到了她的脸蛋上,咽喉哽堵地说:“薇薇,我们不要谈这些了,好吗?我不是来跟你旧情复原的,我现在爱的人只有夏琳。”
“你希望她原谅你?”见我点头,米薇薇苦笑了下,反问:“那你干嘛要到机场送我?”
看到我把脸埋下去,米薇薇拉了拉我胳膊,言语煎熬、百感交集地说:“嘉豪,你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你现在还爱我吗?心里还有我吗?”
……
星辉和月影倒映在清凉的涟漪中,像回忆般闪烁不定、隐没不清,我倚靠着护栏,在一股难以描述的情绪中将脑袋抬起来,遥望层云遮掩,月斜影清,万家灯火,以及倾听微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我知道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那就是米薇薇马上就要接受陈俊杰的告白了,她希望通过今晚的谈话,给自己一个交代,给自己三年来的感情打上一个句号或者感叹号!
沉思数秒,我将头转向依然拉着我手的米薇薇,四目相对,百味流动。
“我不爱你了,我爱的人是夏琳,我们做朋友吧!米薇薇!”我难得一见的叫出了她的全名。
听到这句话,米薇薇眼睛眨了眨,有些迟钝地凝望着我,仿佛要从我的眼睛里看出言语的真假,接着她便往前把脑袋埋进了我的怀里,推心置腹地说:“嘉豪,你不知道我多爱你,多舍不得你。”
米薇薇缠抱我的手指,随着情绪的涨落而逐渐用力,在足足有一刻钟的嘘若寒蝉后,她才补充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今晚来找你吗?”
看着她的脸,我微微点头:“知道,陈俊杰马上要向你表白了,你要成别人的女朋友了。”
谈话渐渐回到似曾相识的默契里,米薇薇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语调温柔地说:“嘉豪,我想结婚,想要宝宝了。可我有时候想起自己过去三年的努力,就觉得命运好不公平。我最近老是做噩梦。”
见我沉默着不说话,她又悄声问:“你觉得陈俊杰如何?表白的时候你会到场吗?”
我很能体谅米薇薇这种留念不舍的心情,反观我又何尝不是呢?如果不是夏琳,如果不是答应、许诺了另一份爱情,我真想今晚就收拾东西,照着邮件里安排的那样,带着米薇薇随Jason一起私奔飞往美国,永远离开这座城市,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享受属于我们的幸福和爱情!
可现实是,我这样不负责任的走了,夏琳怎么办呢?更何况那笔下落不明的钱缠在我身上,我能顺利的远走高飞吗?
我感到焦急不安像一只铁箍,越收越紧,箍紧了我为爱放弃的心。
我紧紧地搂着米薇薇,说:“我会到场。我觉得陈俊杰很不错,不管相貌还是家势都配得上你,甚至在某些方面,他能够比我做的更好,你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欣慰。”
我思维翻覆的厉害,可我却必须保持平静,顿了下继续说:“薇薇,我希望我们,以及你和夏琳,不要发展的像对手甚至仇人一样。我承认我对你还有感情,但这种感情仅仅限于我想再握一次你的手,再享有你的一个拥抱。所以,大胆的迎接陈俊杰,迎接我们彼此的幸福,忘掉过去吧!”
“这是你深思熟虑的话?”
“没错。”
“我记得王志远曾告诉过我,当年庄妍也是对你这么说的,结果你后悔了,现在也会吗?”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你也不是当年的你了。”
话音落毕,我觉得怀中的女人动了下,以至于我可以透过她抖动的肩膀,感受到她此时承受的痛苦。
“所以,我们现在是彻底结束了?彻彻底底的,对吧?”米薇薇眼圈泛红。
“对,再无瓜葛,永永远远的。”我狠心道。
静默中,我听到“嘤嘤”地哭声,接着就是米薇薇哽咽的有些难受的声音:“嘉豪,我想借你的肩膀用用,让我靠着哭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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