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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他本以为无欲与密宗有所苟且，故而在方才表现暧昧。

现在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无欲并未与密宗有所苟且。

他只是，并非能够开启雪海佛心的无垢之心‐‐

一声佛音突然自无量佛寺中响起。

佛门大开，佛国弟子齐出，层层包围滞留于佛寺的密宗诸人。

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满地昏睡之人，满地血腥尸体，终于落下帷幕。

第18章

骄阳似火。

半个时辰前的两宗禅辩一转眼便成了生死斗法，生死斗法后又一转眼，尸体被清理，鲜血被擦拭，倒在佛寺前的百姓自沉睡中清醒，还有些迷迷瞪瞪，彼此搀扶着向家的方向走去。

他们行走的山道上，每隔三个台阶便站着一位佛国的僧人。

僧人们如同往常，向香客信徒们合十为礼，一些清醒得早的香客信徒也连忙合掌回礼，嘴诵经文。一来一往之间，佛法庄严，便有些香客心生迷惑，也在这俨然的秩序中摒弃疑问，一心皈依佛祖。

但在此山道之后的无量佛寺正殿之中，却聚集了无量佛寺的所有道德高僧，以及一位外来之客，剑宫高足，言枕词。

言枕词秉持&ldo;观棋不语真君子&rdo;的态度，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佛国之人对今晨密宗突然发难的讨论。

无量佛国之中，方丈总揽事物，其下有修持首座、寺务首座、戒律首座、弘法首座，其上有退院和尚，乃是无量佛国的上任方丈。只是上任方丈自退院的翌日便飘然远引，至今不知所踪。

人已来齐，上澄和尚缓缓开口：&ldo;今晨之事你们都已得知，佛国圣物雪海佛心与老衲之徒无欲一同被密宗劫掠。密宗能趁机行此诡诈之事，乃我不察之过，次后将往戒律院忏悔。但对于密宗行事，不知各位首座如今有何想法？&rdo;

戒律首座只有一字：&ldo;战。&rdo;

其余三首座低声念&ldo;阿弥陀佛&rdo;，为心中嗔念忏悔，却不制止戒律首座。

上澄和尚又道：&ldo;既然诸位首座意思相同，佛国与密宗必然再做一场。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事，需要众位参详……&rdo;

话到这里，上澄和尚垂眸，冲身旁的小和尚招招手，和声道：&ldo;无智，你过来。&rdo;

众人早已看见站在一旁的无智和尚，只是此前因种种原因不肯多瞧，现在上澄和尚先出声，众人目光不免齐齐投注，其中多有复杂之色。

上澄和尚续道：&ldo;另外一件事便是无垢之心……&rdo;

寺务首座低声叫道：&ldo;方丈！&rdo;

上澄和尚：&ldo;师弟不可起痴念。今日若非剑宫高足仗义出手，我等岂能窥破无垢之心真相？一饮一啄，莫非前定。&rdo;他看着言枕词道，&ldo;另外一件事便是无垢之心。世人谈起佛国，多知雪海佛心与无垢之心。但不知雪海佛心需由心无杂念之人手持，才能发挥效用。这心无杂念之人，便是拥有无垢之心的人！&rdo;

言枕词一脸镇静。

回想原音流翘着脚闲聊着把话告诉他的模样，他简直没法做出镇静之外的第二个表情……

但为避免冷场，他很快接话，还特意抛砖引玉，抛出一个同样早已猜到的消息：&ldo;我听闻无欲小师傅正是拥有无垢之心之人。但就之前的战斗来看，雪海佛心似并非发生作用？&rdo;

上澄和尚阖目。

场中诸僧也不说话。他们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无智和尚身上，只见那被众多目光聚焦的小和尚虽懵懵懂懂，却泰然自若，何为驽钝顽愚？分明大智若愚。

许久，上澄和尚睁开眼睛。

他看见无智身畔，蛇自大殿的横梁上垂下，鸟落于大殿的台阶之前，虫自大殿的石板中爬出，虫、鸟、蛇，三种天敌安然于一室的场面。

他看见了原音流曾经看见的画面。

无垢之心，心无尘垢，人如自然。

他黯然道：&ldo;老衲双眼生翳，不识无垢之心。真正拥有无垢之心的人，不是老衲的徒儿无欲，而是无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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