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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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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办公室，只有几平米大，其中最珍贵的便是那套有些年岁的陶瓷茶具。林柯伏在桌上，翻看着文件，一双浑浊老眸透过老花镜片，迅速扫过那些细小的文字，各种信息在脑海里飞快地掠过，只留下真正有用的东西。

只有在这间办公室，才能看到林柯这文绉绉的模样，为执法队里的第一教官，他的严厉和可怕在整个灵道盟都出名了。为一名合格的教官，除了在训练场上做一个魔鬼，也要在办公室里做一个智者，否则又如何可以掌握每个学生的情况，对症下药呢？这是林柯一直以来的风，也是他为什么可以在教官队长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的原因。

咚咚咚！

林柯头也不抬，叫了一声，“进来。”

生锈的铁门，发出粗重的嘎吱声，墙边掉落下几片墙皮，一个穿着军装，带着眼镜的短发姑娘走了进来，踏着标准的方步，走到林柯面前，敬了个军礼，“林队长好。”

林柯抬头看了一眼，笑道：“小汤啊，自己找地儿坐吧。今天又来了一帮新兵，我要自己研究研究，想想回头怎么整他们。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这些新兵一个比一个要傲，不好好打压一下，根本管不住。”

“林队长，你除了看文件和整学生，你不能做点别的？你看看，这四面墙都快脱完了，那门也快塌了，我开门的时候生怕用大了力。你不考虑换个办公室，也考虑考虑装修一下啊！”被称小汤的女子，有些埋怨地说道。能在林柯面前这么说话的人，也只有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汤芸儿。

林柯扫了眼办公室的情况，脸色有些不好看，“是该修修了。不过你过来，就是说这些的？”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这个人一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天来了新人，猜到你肯定忙，所以给你做点吃，特地带过来给你补补，顺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说着，汤芸儿伸手在虚空轻轻一点，直接从虚空中拿出一个铁饭盒。

“诶哟，这多不方便，还劳烦你亲自下厨。还做了这么多，一起坐下来吃吧！”林柯笑盈盈地打开饭盒，看到里面丰盛的饭菜，笑得合不拢嘴。在他眼里，汤芸儿就像自己的亲闺女一样，聪明能干，而且有一副热心肠，若不是拉不下这个老脸，他早想认了这个干女儿。

汤芸儿笑道：“队长，看你这个样子，就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赶紧吃吧！我来看看今年这些新兵，有什么厉害的！在我们灵道盟第一教官面前还敢造次，不简单！”说着，她便大大咧咧地上前将林柯从椅子上扶起，然后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翻看文件。

林柯见状，也是宠溺地笑着，捧着饭盒，享受这香喷喷的饭菜。他坐在待客用的沙发上，大口大口地扒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汤芸儿坐在办公椅上，靠着椅背，认真地翻看着文件，一边在笔记本上留下自己的娟秀小字。翻着翻着，汤芸儿神色有些变了，不知不觉间，手里的文件也换了一本，从新兵的文件，换成了老兵的文件。那一个个人名和照片在汤芸儿的目光下飞速掠过，一一印在她的脑海里。

林柯还在吃饭，只是神情渐渐变得呆滞，手上的动只剩下抬起筷子，放在嘴里，然后抽出来，再咀嚼几下。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动，嘴角微微裂开，痴痴地笑着。很快，文件被翻完了，汤芸儿将办公桌整理了一番，然后漠然地走出房间，

当她踏出门槛，身影渐渐虚化，最后彻底消失，化一缕清风，轻飘飘地飞出这训练基地。林柯吃饭的动终于停下来了，饭盒跌落，在半空中被一团火焰接住，烧成了飞灰。林柯靠着沙发，双眸呆滞，脸上带着微笑，原本看上去还算年轻的面孔迅速老化，一道道皱纹蔓延开来，像是一道道裂缝，生命力从这些裂缝悄然流逝。

基地几公里外，是一个小镇，吴韵菡和杨斌正在一家小餐馆吃饭。

“这是第五个了。我们的频率是不是有些快？要不要先缓缓？”杨斌撕下一块烧鸡腿，放在吴韵菡的碗上。

“你不会用筷子吗？你都有手抓了，我还怎么吃？”吴韵菡一边嗔道，一边用筷子插起鸡腿往嘴里送，“我好不容易才从林柯那里找到了名单。有了这份名单，我就可以知道当年参与屠杀的都还有谁。当然要速战速决。如果拖下去，灵道盟就该发现我们的目标了，到时候被他们抓住弱点，摆我们一道，更惨。”

杨斌点了点头，吐掉嘴里的鸡骨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儿，“你这么说有点道理。不过当年，他们出动的人数应该不少，想速战速决，太难了。我感觉我们现在就已经引起重视了。毕竟这次我们杀的林柯，可是灵道盟里的大红人。下一次行动，要更加小心，我建议挑个弱的，可以随手秒杀的，厉害的，不好啃。”、

吴韵菡回忆着在林柯办公室里记下的名单，食指在桌上轻轻敲着，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杨斌看着这样的吴韵菡，不禁有些发怔，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鸡翅膀。“那就把弱的，一口气都解决了吧！不过，做完这单，我们就要开始逃亡了。你要做好准备。”吴韵菡说道。

“没问题啊！逃跑而已！多大点儿事儿，我刚恢复神智的时候，就跟着你爹爹逃命了。这事儿，我擅长。”杨斌颇为得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