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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萨拉（第2页）

许正让她抓紧旁边一个突起的护栏，注意不要摔下去。萨拉一直用她的蓝眼睛安静的看着他，许正注意到她干裂的嘴唇，就去给她接了点水。

“我下一站就要下车了，你要下来的话可以让其他人抱你下来。”许正说。

萨拉一手握着水杯，一手握着扶栏，生硬的说：“谢谢你。我口袋里有饼，可以给你们一人一块。”

“我不需要你的饼。”

“但我需要感谢你们。”萨拉坚持，“你要拿两块。”

许正只好把手伸进她外套的口袋，里面的饼都碎了，许正拿了两块最小的。但萨拉不满意，她让许正接过水杯，在口袋里仔细翻找，拿出两块最大的饼递给许正。

“给。”

许正心绪复杂的接过这两块饼，之前他拿的两块是指甲盖大，现在这两块也顶多是半个手掌大。

萨拉看他拿着饼，也对他露出了这么长时间的第一个笑容。

她短促的笑了一下就恢复了之前严肃的表情，“那，再见。”

“再见。”

许正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还往那看了一下，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萨拉垂下的两条小腿。她缩着脚，很小心的没有碰到前面人的身体。

车厢里的人有座位的就坐着，没有座位的就站着。一整个上午的奔波，他们都疲惫的没有力气多说话，在轻微摇晃的车厢中无精打采的半闭着眼睛。

许正收回视线，从破了的玻璃窗翻上车顶。车顶上也有不少人，上面不好走动，许正就选的是自己下来时经过的窗户。

他翻上去就看到躺着的十星，她闭着眼睛，那把奇怪的枪在她的脑袋下垫着，只是看着就让许正感觉到不舒服，但十星看上去很满足，她还在哼着一首歌，听上去像俄语。

许正递过去一块饼，“这是萨拉给你的。”

十星伸手把饼拿过去闻了闻，“好像馊了。”

许正也闻了闻，果然能闻到一股酸涩的味道。

“不过我也饿了，现在也没有别的可吃。”十星咬了一口饼吃下去。白蜻蜓飞过来煞风景的说：“坏掉的食物吃了会引发肠胃不适，严重情况下还会出现威胁生命的急性病，在这里不建议食用呢。”

“建议无效。”十星吃完饼，连手指里的碎屑都没有浪费。

吃完饼，十星继续在车顶上躺着。许正没有躺下来，在车顶上坐着看沿途的风景。

荒漠、荒漠，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和一些古怪的岩石。太阳也升到了正上空，阳光晒得沙子上升腾起了滚滚的热浪。

只有他们这辆载满了人的列车在前进，哐当哐当，十星把帽子压在脸上，一直在唱那首俄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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