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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另一边太子拼命点头，皇帝一听如果不答应，卫将离能跟他说一晚上&ldo;想当年&rdo;系列，犹豫了片刻，不情不愿道：&ldo;别说太深，只说你今日结果如何。&rdo;

太子扯了扯皇帝的衣角，问道：&ldo;是谋害慧充仪的真凶找出来了吗？&rdo;

皇帝摇头，拍了拍儿子的脑袋不语。

卫将离整理了一下思路，道：&ldo;因为证据不足，所以有小部分是我的联想，我觉得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应当是这样的……&rdo;

卫将离知道这当中很多人想装聋作哑，便在话里将江贵妃暗示的部分剔去，将车队遇刺和慧充仪被害前后联系起来，越说自己也越能感受到东楚宫廷的怪异之处。

似乎这宫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要瞒着皇帝，仿佛他就是那一层窗户纸，谁都不敢第一个去戳破。

但对卫将离而言，别说窗户纸了，城墙也敢给你拆了。

&ldo;……综上所述，假设一下，慧充仪和腹中龙凤胎被毒死，自然要穷极追究，这么个局面之下，一切欲加之罪都是可能顺势而为，这宫中即便是有禁卫到处抓人也是正常的，岂不是恰好掩盖了宫变的事实吗？&rdo;

太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待反应过来，才后知后觉道：&ldo;父皇，皇祖母是真的想害您吗？&rdo;

听起来匪夷所思，其实联系到太后前朝公主的身份，所谓灭国之仇，也不是不能想象。

皇帝没说话，半晌，说道：&ldo;自幼母后便待我极好，我年轻时顽劣，仗着东宫身份欺凌士族，父皇要管教我时，总是母后为我说话。&rdo;

‐‐为娘的儿子自然是天下最尊贵之人，那士子冒犯你，便是打杀了又如何？

后来皇帝私下去了那冒犯他的士子家里，才知道那士子已&lso;被&rso;病死了。

自那之后他对太后的溺爱便有些疑惑，他隐约记得四五岁时，那时与他一同被养在太后膝下弟弟还未患病，太后便对弟弟十分苛责，行不正、坐不端、食多食少皆要惩罚，对他则是要什么就给什么。

长大后，皇帝便知道了一个词，叫&ldo;捧杀&rdo;。

但他不敢去深究这层假象后的真相到底有多狰狞，只做了个声色犬马的昏君。

卫将离的声音淡淡传来‐‐

&ldo;……我初来楚宫时，便有人与我说过，人不争，就要死。远的不说，就是你身边这些女人，哪个又不是在争命？&rdo;

皇帝反问道：&ldo;你又为何不争？&rdo;

卫将离顿了顿，道：&ldo;我争的不是自己。&rdo;

皇帝一时默然，看了看太子，不禁在想，若真的如他所说，一切烟消云散了，那孩子该怎么办？

这么想着，再抬眸时眼底已经染上一丝厉色。

&ldo;今日朕去时，只有严汀、严宁两个女官，太后避居讲经堂，只与请来的数位大家讲禅。朕再三请见，皆被拒，亦不让朕见那被关押的太医。&rdo;

卫将离：&ldo;……所以你就这么回来了？&rdo;

皇帝顿时有不祥的预感：&ldo;不然呢？&rdo;

卫将离：&ldo;是我我就翻墙，别看我现在动不得武，一丈高的墙我还是能翻的。&rdo;

皇帝对视颜面于无物的卫将离肃然起敬：&ldo;那明日您请。&rdo;

太子忽然开口道：&ldo;不必这么麻烦，儿臣明日要与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不见父皇，总要见儿臣吧。皇后娘娘与我一起去可好？&rdo;

&ldo;诶？&rdo;

……

次日日上三竿时，太子便到扶鸾宫，眼睛微红，像是哭过一样。

疼爱他的祖母可能要害他的父亲，这打击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还是过了。卫将离见了也没安慰他什么，只是问道：&ldo;这么难过呀？&rdo;

太子揉了一下眼睛，道：&ldo;心里气闷，早上想找闲饮哥哥打拳，他又和楚三刀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气没地方出。&rdo;

卫将离摇了摇头道：&ldo;这事儿本就不该你管，只是想让你知道个中原委，省得以后被你身边的人蒙了。怎么现在后悔听了？&rdo;

太子猛摇了两下头：&ldo;不后悔，我要保护父皇，只有父皇平安，皇祖母才能认错。&rdo;

卫将离在心里叹了口气，道：&ldo;是条男子汉，比你爹觉悟强多了。&rdo;

这次去天慈宫，因是回宫后第一次见太后，规格便正式多了，两架漆金车鸾，雀翎金罗盖，单随从就有两排十六人。

卫将离也是让宫女一早便拖起来打扮，头发挽作凌云髻，两侧各插了一排镂空南珠珠花，中间镶着凤抬头插梳，稍稍一动，两侧的流苏便拂过额头两侧，显得她深碧色的眼瞳更为艳异。

梳妆完毕时，月枝便感叹道：&ldo;娘娘这双眼是真随了卫后，若举止再得宜些，那宠冠六宫的慧充仪又何能与您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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