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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怀序在门口站了会儿,发现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直直地往屋内走。
张凤琴一下止住了哭声,一骨碌站起来,扯住纪怀序的衣服,恶狠狠道:里面那个不中用,你给我去出摊,不把这几天的钱赚回来就给我滚出去!
纪怀序冷冷地瞥过去,等她尖锐的声音彻底落下,才缓缓开口:滚出去?
他的神情极有威慑力,语调漠然:如果我爸妈再出现,你拿什么跟他们要钱?
张凤琴怔住,哑然失声。
下一刻她堆满褶皱的脸上扭曲出了令人生厌的表情,哭喊道:造孽造孽哟!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居然这么跟我说话我不活了不活了
纪怀序见惯了张凤琴的招数,手一扬扯回了被攥在她手中的衣服。
再静静观赏了一阵,他隐约嘲弄的语调仍旧波澜不惊:放心吧,我会去出摊的。那些找麻烦的也不会来了。
张凤琴的声音依旧在身后此起彼伏,极有节奏感地响彻屋内和楼道。
纪怀序目不斜视地路过林欢紧闭的屋前,走向了独属于他的,阴暗狭窄的阁楼。
深夜,纪怀序一个人在炸串摊忙活。
油烟沾染上他的脸和头发,该是很狼狈的一副模样,看上去却依旧有着与这条街格格不入的遗世独立。
他忍着虎口处伤口的疼痛,又或许他其实已经有点分不清疲惫和疼痛了。
他机械麻木地重复着下锅、翻炸、捞起、抹酱、打包的动作,直到有人从后戳了戳他的手臂。
由于动作很轻,所以纪怀序感觉到一点痒意,浑身一激灵。
他转头向身后看去,却没见到人。然后一声阿序哥哥传来,他将目光下移。
齐颂站在他后头,仰头看他,笑着:阿序哥哥,你是不是很忙?要不要我帮忙?
纪怀序看到齐颂有些惊讶,听完她说话觉得有些逗,手上动作不停,抽空对她耐心说道:不用。但前面还有几个人,你得等一等,可以先在那边坐。
齐颂踮脚又看了看摊位前,四五个人围着。她也没多说什么,摩拳擦掌一番,然后很是熟练地伸手去拿挂在摊位一旁的包装盒。
纪怀序刚要开口,就见齐颂带上一次性手套,将他堆在酱料盘里的炸串整齐地码在了包装盒里。
然后仰头朝他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颇有些严肃认真的模样。
纪怀序哭笑不得,默许了齐颂帮忙的行为。
忙活了半天,终于把积留的几个单子做完,纪怀序弯腰从冰桶里取出饮料递给正拆手套的齐颂:吃什么?哥哥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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