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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xiaoyanwenxue.com】精彩无弹窗免费!这一番变故,大伙儿谁也没有预料到,本以为要扯上好一段时间的案子,却因为陆凡的“供认不讳”,很快便被定了案。
“赵兴威逼李姬自尽,欺侮主母,罪大恶极!然其所指受昭仪陆姬所使,却无证据,其令赵兴腰斩弃市,族诛!李姬自尽一案转交宦者令曲严查。”执金吾朱晟命殿前武士将陆凡押走后,天子杨宏一句话将殿审告终。
赵平听见天子所判之刑,心头复杂无比,一面为兄长被判腰斩而心痛,一面又为自己成功开脱而庆幸。
天子的雷霆之怒,在这个时候没有人当作单纯的案子来看,所有人都噤声不语,直到天子宣下,正式开始当天的议政,都没有人敢出面为陆凡求情。
这一场朔朝朝议气氛十分诡异,往日常常会出现的争执,甚至当殿动起手来之类的现象竟全都不见了,所有人都心平气和地提着自己的意见。
本来早已拟定的建储议题,太常却并没有提出来,其他人似乎也跟忘记此事一般,没有人出头来抢这般建储之功。
诸般原因交融在一起,使得本来预计要一整天才能议完的朔朝,只堪堪半天便告结束。
群臣纷纷退去之际,杨宏却教杨毅留了下来,随他同车回弘文阁叙话,再次令得群臣侧目,许多人都在想,或许太子之位又有了一些新的变数。
跟随杨宏一同离去的杨毅心中也有些苦涩,父皇这般给自己下套,看来应是知道了他的目的,而且不想让他脱身于外,白白得了好处。
“今日有一事本已定下,却未得议论,吾儿可知是何事?”一路上杨毅只静坐于一旁并不说话,杨宏却突然开口问道。
杨毅闻言一呆,瞥了一眼仍跟在一旁的起居注官,心中有些犹疑,但还是点了点头答道:“儿臣知道,是父皇欲议立沐弟为储一事。”
“吾儿以为,汝弟可承天下大任否?”杨宏似是随意地问道。
“儿臣不敢妄言。”杨毅恭谨地低下头,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无妨,汝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今日之言止在今日,今日之后不复言之。”天子杨宏神情似是随意,望着杨毅一笑问道。
“喏!”杨毅在车内拜伏应答道,“沐弟聪明仁智,事父母以孝,待兄弟以亲,为父皇之储可也。”
“既如此,汝为何又要千方百计阻止为父议立汝弟为太子?”杨宏威严的眼神瞥向杨毅,淡淡地问道。
一旁的起居注官听到这一句话,也是微微一愣,停笔片刻之后方才继续书写起来。
杨毅被问得大脑一懵,他实在想不到,他的父皇竟会如此直言不讳,令得他一时竟忘记了思考。
回过神来,杨毅抬起头来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从那威严的双眼中竟发觉了一抹慈祥之意,不禁壮起了胆子,朝天子杨宏一叩首道:“儿臣所以阻此事者,是恐沐弟获立太子,儿臣则死无葬身之地!”
起居注官听了杨毅如此耿直的回答又是一愣,望着笔下注纸,竟不知该怎么继续写下去了。
“这么说,对于陆凡之言,你并不相信?”杨宏颔首问道。
杨毅摇了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却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不相信陆凡所说,他觉得父皇应该也能明白。
“吾儿虽言畏死,故为此者,然与绍言交,又结好潞城侯,于外人来看,却是不甘失败,欲图储位,你可知道?”杨宏再次发问道。
杨毅许多动作瞒得过别人,哪里能瞒得过杨宏?他之所以当作不知,就是因为杨毅并没有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而已。
听到这话,杨毅犹豫了一阵子,随即一咬牙答道:“儿臣不敢欺瞒圣天子皇父,儿臣实有与沐弟相争之心。”
“哦?”听杨毅实话实说,杨宏突然兴趣浓厚起来,似笑非笑地问道,“那朕倒要考考你,若你为天子,当以天下何事为先?”
“儿臣不敢!”杨毅不知父皇何意,只作惶恐状,再次将头垂下。
“汝欲争储位,难道不是为了这九五宝座么?”杨宏身体稍稍前倾,瞥着杨毅道,“你尽管说来,今日之谈,只是父子之谈,不必拘于君臣之道。”
“喏!”杨毅暗暗叹了一口气,随即答道,“儿臣在豫章为政,万事以民为先,民殷富则国势强,内奸不敢作,外敌不敢侵,四海升平则宗室安,儿臣以为天子之道当如是也。”
杨宏闻言微微颔首,随即又道:“为君者,莫不如是也,虽有此言,亦不足以令群臣信服,汝若为储,如何能压服群臣为你所用?”
杨毅闻言抬起头来望向天子杨宏,愣怔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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