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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ldo;皇上，殡寿店到了。&rdo;崔山在马车外轻叩轿门，马车悠悠地慢了下来。

&ldo;你在车上等着，我下去买。&rdo;这些事，吩咐侍卫，自然会有人办妥，但司马晔坚持这些事亲自亲为。千姿不愿他在拥挤的街道上被人指指点点，抢先掀开轿帘。

&ldo;纱帽！&rdo;他接受她的体贴，却不愿她秀雅的丽容被别人看到。

&ldo;知道，早戴好了。&rdo;轻捏下他的手，轻轻跨下马车。

天气真是闷热异常，阳光躲在云层中，一点风都没有。

千姿举步向殡寿店走去，不提防两位大婶从街角冲了出来，没来得及闪躲，撞得个实实在在。

幸好崔山手疾眼快，及时扶她一把，才没有跌倒。&ldo;怎么走路的？&rdo;崔山瞪着两位大婶。

&ldo;对不起，姑娘，我们有急事。&rdo;大婶满头的汗，内疚地一笑，脚步不停，又往前跑去。

&ldo;忙着捡钱去呀！&rdo;崔山不满地埋怨道，高大的身子立在千姿的身侧，不想再发生类似的事。

一阵紧密的鼓点，锣声随即响起，尔后是胡琴缠缠绵绵的倾诉，一声女子的轻咳，乐曲连贯了起来。

千姿蓦地回头，看到人群水cháo般涌向一所戏院。&ldo;那里是谁在唱戏？&rdo;

殡寿馆的老板正出门迎客，听到千姿问，微微一笑，&ldo;是个外地班子，借了这处空戏台唱戏。有个名角，叫小秋千，不，是小千秋，唱得很不错，人又俊，婆婆妈妈们象疯了般，一场不拉地追着看，还有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买了多少礼物送他呢！把个戏班老板乐坏了。&rdo;

&ldo;小千秋？&rdo;千姿默默琢磨着这个名字，脸色突地大变。来不及多想，她转身也往戏院跑去。

&ldo;小姐，小姐！&rdo;崔山不解地追上去。

&ldo;呃，不是买纸钱的！&rdo;殡寿店老板生气地翻下白眼，气喘吁吁地走回店内。

太熟悉的场景了，欢呼声、喝彩色、汗水味、瓜果味，全汇到一处，大幕拉开，条案、桌椅，娇丽的女子对窗吟唱，一遍遍呼唤着远方相思的人儿，台下抽泣声响起一片。

泪水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

&ldo;小姐，看戏要买票的。&rdo;守门的伙计冲了过来。

崔山掏出银子，诧异地看着千姿，什么也不好问。

伙计一把抢过银子，笑眯眯的，&ldo;进去吧！知道吗，洛阳城里现在什么最火，是小千秋的戏！&rdo;

她知道他唱的很好，他非常聪明，只要他愿意去做，他便可以最好的。但是他不是应该呆在扁鹊山庄行医吗？为何要来这洛阳，唱得那样声泪俱下，象是相思断肠？

&ldo;小姐，皇上还在等呢？&rdo;崔山低声提醒道。

千姿象未闻，直直地盯着台上的女子甩袖、旋转、然后转身、抬目，视线幽幽投向这里，突地，唱腔一停，女子惊愕地立在台上，不敢置信地凝视着千姿。

场内如沸开的水，一下喧嚣开了。锣声鼓声急促响起，但女子却并不回应。她只是眨都不眨地看着，许久，她妩媚温柔地一笑，从台上跳到台下，穿过人群，不在意场内已乱成一团、琴师们在台上跳脚，兴奋地向门外跑来，一走到千姿面前，她微微闭眼，两手一张，深情地将千姿拥进怀中，两行清泪顺腮而下，&ldo;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我等你很久很久了。&rdo;

天，是男人的声音，不是女子！崔山惊得嘴张得老大。

&ldo;子秋，&rdo;千姿心酸得也是泪不能止，&ldo;你怎么来洛阳了？又为何要唱戏？&rdo;

&ldo;我想你，想靠你近点。可洛阳好大，你在哪里呢？唱戏是最快的出名方式，我站得高高的，有一天，你就能看到我了。&rdo;区子秋惊喜地把千姿揽得紧紧的，&ldo;现在，你看到了，不是？&rdo;

&ldo;咳，咳！&rdo;崔山看到四周涌过来的人太多，小姐和那个戏子招来太多人的瞪视，他快挡不住了。一个劲地咳嗽提醒两个陷在久别重逢的人注意一点。

区子秋从来就不会很在意别人感受，&ldo;随我回山庄吧！小千，不要呆在这洛阳。&rdo;

千姿缓缓回过神，扫视了一眼四周，轻声说：&ldo;子秋，你先上台把这出戏唱完，然后我们再议论这事。&rdo;

&ldo;不管这戏，我有你就够了。&rdo;区子秋满心满眼都是千姿，哪里还顾得了别的。

&ldo;不，你要唱好，这么多人花了钱，你不想我被别人打死，就唱结束，好吗？&rdo;

&ldo;那你不要离开，不然，我什么都不管的。&rdo;

&ldo;好，我就坐在这儿，等你！&rdo;太熟知子秋的性子了，千姿包容地点点头。

区子秋恋恋不舍地又抱了抱她，一步一回头地向台上走去。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但嫉恨的视线却不时地飘向千姿。

锣鼓声复又响起，爱恨缠绵再次上演。

崔山轻吁一口气，&ldo;小姐，我们走吧，皇上定等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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