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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2页）

南意转身向屋内走去，轻声道：&ldo;那不是怕。&rdo;

宋衑朝裴祯一揖，权作告别。然后便跟随南意进屋。

&ldo;姐姐，哥哥有消息了。&rdo;

南意嗯了一声，宋衑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她摸了摸下巴，眸中狡黠顿生：&ldo;姐姐你是不是不想听？不想听我就‐‐&rdo;

南意替她斟上一杯茶，慢慢道：&ldo;今日你来，只是为了告诉我他的消息？&rdo;见宋衑目有微讶，她嘴角微翘，&ldo;长平军大胜的消息前两日便传至了百姓耳中，百姓既已知晓，那么右相大人应是更早就知悉了详情。以你的聪慧，估计早从长公主口中了解了一切……但你却今日才来。&rdo;顿了顿，&ldo;是与你的亲事有关吧。&rdo;

宋衑忍不住拍手叫好：&ldo;姐姐你真是观人入微。&rdo;

南意目光含笑：&ldo;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但言无妨。&rdo;

宋衑收起嬉笑之色，换了一个端正的坐姿。

&ldo;家兄此次督军，立有一功。&rdo;

&ldo;何功？&rdo;

&ldo;往说敌军，分而间之。&rdo;

&ldo;所以？&rdo;

&ldo;衑自小最喜读山川游记，各国风情。此次听闻兄长之事，更是心生仰慕，不愿困于闺阁之内。&rdo;

&ldo;你可是不喜未来夫婿的人选？&rdo;

&ldo;非也。&rdo;宋衑认真道，&ldo;衑其实有一惑。&rdo;

&ldo;说。&rdo;

&ldo;为何女子十五岁及笄后便定要议亲？&rdo;

南意想了想：&ldo;千百年来，熙国之风俗皆是如此，我亦不知其渊源。&rdo;

宋衑微微颔首：&ldo;衑知晓世俗之事，姑能理解。但衑私以为年岁浅薄，连自己的孩童心性尚不能猜透，遑论明白何人可依，又如何能选出佳婿？&rdo;

&ldo;长公主不允你？&rdo;

宋衑面露愁苦：&ldo;家父家母皆不愿。他们说，延迟议亲无碍，至于出游使外，却全无可能。&rdo;

&ldo;他们晚来得女，对你爱重些，也是情有可原。&rdo;

&ldo;衑明白。&rdo;宋衑微微皱眉，&ldo;但仅因衑身是女子，便不能遨游天下，未免以为不公。&rdo;

南意微微一笑：&ldo;这世间对女子不公之事，远甚于此。&rdo;她望着宋衑，语气温和，&ldo;右相当初既授你经史子集，便该想到会有如今之景。&rdo;

寻常女子从小学习女戒绣工，心中所向者，自是相夫教子，举案齐眉。宋衑眼下有如此之志，绝非偶然。

&ldo;这话衑亦对家父相言，他却说，其本意只是为了令人开阔眼界，行事稳重而已。&rdo;

南意抿了一口茶：&ldo;我能明白右相大人的苦心。&rdo;

宋衑面有沮丧之意。

南意放下茶杯，看着她捏紧的拳头，慢慢道：&ldo;但我想，右相大人与长公主，更能明白你。&rdo;

宋衑一怔，抬头不解地望着她。

&ldo;小时，母亲要我学古琴，我却更喜欢弹琵琶。父亲在小事上都听从母亲，是以也要我学古琴。我性情中的执拗多半来自母亲，所以你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我与她一人执古琴，一人抱琵琶，谁都不肯退却一步。&rdo;

&ldo;那姐姐是如何说服令堂的呢？&rdo;

&ldo;练习。&rdo;

&ldo;练习？&rdo;

&ldo;论琵琶之艺，当年江南十府的姑娘，无一人能胜于我。&rdo;南意淡淡笑道，&ldo;言辞虽美，但较之事实，仍旧稍逊一筹。&rdo;

&ldo;可我要如何做呢？&rdo;

&ldo;朝廷设有鸿胪寺，掌外使之职。&rdo;

宋衑眼光一亮：&ldo;姐姐你是要我参加科举？&rdo;

&ldo;除此之外，别无他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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