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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好。&rdo;聂明宇脸上浮现温柔的神色。

接下来刘振汉要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ldo;明宇，你知道我现在在查你，你肯定也在看着我，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我们必须把这件事情……弄明白。&rdo;刘振汉其实很着急，他越不想承认聂明宇和一系列违法犯罪的事情有牵扯，眼下的证据就越逼他相信事实。

&ldo;你可以查，不用管我。&rdo;聂明宇不愿意面对他，他有多么渴望当年战场上的荣光，就有多珍惜和刘振汉的情谊。

&ldo;就算发生了这事，我们俩也还是好兄弟，我现在，&rdo;刘振汉觉得自己的舌头像打了结，捋不清话语，&ldo;我现在就希望你把事情讲清楚！&rdo;

&ldo;你让我讲什么？我没有可讲的。改天到家再聊吧，我有事先走了。&rdo;

聂明宇转身离去的动作仿佛不容他打断，刘振汉深感无力。

刘振汉自知亏欠聂明宇太多。

那道远去的背影曾在冰窟窿里捞回他一条命，也曾在幽暗无边的越南丛林里给他活下去的勇气。

如果他没有替自己挡的那枚□□，又怎会伤及腹部，一生无法生育。他在一条满是荆棘的道路上成就的壮阔的事业，是自己一生不敢奢求的东西。

他的生命是和自己连在一起的，埋葬了他，自己的人生也将沉沦在灰暗里；但若是放了他，辜负坚守一生的信念也将使自己悔恨终生。

刘振汉没有选择。

孟琳坐在床上颤抖，电视机里的内容已经无法再分散她的注意力，她预感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她的头上仿佛悬着一把刺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

历数她这前半生，除了&ldo;美满的婚姻&rdo;她已经得到了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富裕，从一个小小的棉纺厂女工一跃成为大财团董事长的妻子，足以羡煞旁人了。

楼梯上隐约传来不缓不急的脚步声，那节奏一下一下仿佛踩踏在她的心尖上，每一步都压迫着她的心脏，浑身的血流似乎也滞塞。

聂明宇推开门，发出&ldo;碰&rdo;的声响，孟琳身体颤抖了一下。

&ldo;真清闲。&rdo;聂明宇走过去，关掉嘈杂的电视。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台录音机。

空荡荡的房间里，录音机响起孟琳的声音：&ldo;你拿着这个，赶紧到国外去，到了国外以后千万别联系我，等我联系你……&rdo;

聂明宇把它扔到孟琳的面前，转身朝着门走去。

孟琳颤抖着把录音机关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ldo;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没什么可说的。聂明宇，我们之所以走到今天的地步，不是我一个人的原因。&rdo;

聂明宇没有回头看她，但停住了脚步，站立在门口。

&ldo;我告诉你，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你对我的折磨！&rdo;把积郁多年的情绪爆发出来，孟琳扔开怀里的枕头，冲到他面前。

&ldo;我再告诉你一件事，&rdo;她的脸上露出悲凉的嘲讽，&ldo;我怀了那个人的孩子。&rdo;

聂明宇身形一滞，回过头来时，脸上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他扬起一只手，像是在诵读一首低沉的诗句：&ldo;伟大的母亲。你多光荣。可惜那孩子没有父亲了。&rdo;

他收回手，转身离去。

天都市艺术厅。

这里的时间似乎流逝得很慢很慢，还是那些人，他们各自弹奏着不同的乐器，把美妙的器音融合成和谐的乐曲。

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多了一个人。

坐在角落里的女人正聚精会神地弹奏着钢琴，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成美丽的弧度，目光清亮柔和，衬衫的线条立出她挺直的脊梁，优雅得像一位真正的钢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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