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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于大户深深地叹出一口气，道出一个震人消息，&ldo;平邑城失守了。&rdo;

戚氏愣住，没明白丈夫的意思，半响才问道：&ldo;夫君莫不是开玩笑，故意吓唬奴家？&rdo;

于大户表情凝重未回话，了解他的人都晓得，他此时有多认真严肃。

戚氏这才给吓到，惊恐万分，&ldo;莹莹！莹莹一家怎么办？&rdo;

于大户安慰道：&ldo;他们无碍，这消息还是女婿想办法告知我的。&rdo;

戚氏舒了口气，稍稍放心，才想起问：&ldo;这平邑城乃是蒙山腹地的主城，有重兵把守，怎会轻易失守？况且前些时候，钦差大人不是带兵才到平邑？若是开战，怎会不露出丝毫风声？况且我们女儿在平邑，有什么事，她怎会不递消息？&rdo;

&ldo;因为根本就没有内战，三月前，太师携天子之令，命钦差大臣，带三万精兵，前往蒙山腹地监察，平邑城主得知消息后，命以君侯之礼备之，因那钦差乃好色之徒，城内大族可以说是各显神通，收罗各色美人，荣家也不例外，女婿才让我们在民间收些美貌清白之人，以备不时之需。&rdo;于大户一向尊重和信任妻子，将近期之事向她娓娓道来。

他呷了一口水，润润喉，歇了片刻，继续说：&ldo;两月前，钦差顺利到达平邑，太守倾全城之力款待，深得他欢心，寻欢作乐，纸醉金迷整整一月，各路美人均被送入帐中，那钦差还不嫌够，咱们家的养女们眼瞅着，就要排上号，给送上去了。&rdo;说到此处，于大户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似有可惜，似有不平，也似有侥幸。

&ldo;一月前，太守出其不意，于宴会中诛杀失去防备与戒心的钦差，夺其军符，掌控三万人马，并令全城戒严，禁出进入，所以，咱们这一月来，才未收到女儿的消息。&rdo;

戚氏心思敏捷，仍觉得不可思议，&ldo;那平邑太守何德何能？三万人马没有异变？平邑的几个家族是吃素的，任其摆布？&rdo;

&ldo;他自然不行，不过，有人可以，就这么告诉你吧，现如今，蒙山腹地已是楚王囊中之物。&rdo;

戚氏这下才觉得理所当然，恍然大悟道：&ldo;所以，那太守是楚王之人，这场变动也全是楚王的布局。楚王终于……&rdo;

于大户接上妻子的话：&ldo;楚王终于反了。&rdo;

戚氏心头忽而涌上一股不安感，问道：&ldo;当家的，如今该怎么办？楚王反了，咱们离他的封地这么近，必受战乱牵连。&rdo;

于大户道：&ldo;这天下在佞臣郭郿坐上太师之位，携稚龄天子以令诸侯之时，已经乱了。咱们蒙山腹地之所以能安逸祥和，全因靠着楚王封地关隆平原，楚王早视为己物，暗中罩扶。你是深闺妇人，不知那偏城如云岭、凉州之地，是怎样的凄凉情景，天灾连连，苛捐杂税，还有外族骚扰，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能逃出来的，都是有些本事和门路的。&rdo;

戚氏听到此处也不免伤感，坐到于大户的怀里，轻声唤道：&ldo;当家的，你难道是要？咱们可赌不起。&rdo;

于大户：&ldo;自古富贵险中求，不试一下如何知道。况且楚王已占腹地，容不得二选，荣家居然还在观望，真是不明所以。&rdo;

戚氏有些生气地推开他的胳膊，&ldo;你好大的本事，荣家都不敢轻举妄动，你却想沾上这棘手的事，看来是兴致高昂，为何回来时，却愁眉苦脸？&rdo;

这么一说，于大户就有些蔫，晒晒地说：&ldo;你以为楚王是谁？那可是太组皇帝的嫡传血脉，连宝应皇帝都没他言正名顺，这样的天潢贵胄，哪是我等小民能攀附上的？&rdo;

戚氏给气笑了，&ldo;哟，你也知道自个卑微，还妄想去投靠楚王，造反都寻不到门路，让人说你什么好？还有脸回来摆谱。&rdo;

于大户争辩道：&ldo;我气的是荣家，当家人胆忒小，毫无魄力，现在不扒拢楚王，还待何时？深谋远虑之人早就去投靠表心，他们却在关键时刻不作为。等着吧，荣家很快就会被挤下平邑第一世家的位置。&rdo;

戚氏道：&ldo;人家这才叫深谋远虑，小心使得万年船，谁知楚王将来是成是败？&rdo;

于大户叹息道：&ldo;妇人之见，真是妇人之见，本来天下诸侯都对佞臣当道不满，楚王一反，各诸侯都会跟着反，很快就要天下大乱。各诸侯中，楚王实力最雄厚，天下不敢说，统领陇西地区是无二话的。以后天下纷争，咱们都活在楚王羽翼之下。你说，除了讨好楚王，跟着他，还有别的路走吗？现在不凑上去，等以后就难喽。&rdo;

戚氏转过弯来，发现丈夫所言，还真有几分道理。

于大户又道：&ldo;罢了，荣家跌了跟头，就会反应过来，到时候，指不定就能用到咱们。那些美人中，可有资质上佳的？&rdo;

戚氏回到：&ldo;有两三位还不错。&rdo;

于大户催促道：&ldo;你给我细说一下。&rdo;

戚氏应允，&ldo;出身最好的是来自偏城云岭的张秀才的女儿，姿荣上佳，气质如兰，还会读书写字。&rdo;

于大户点点头，&ldo;有才有貌，出身还好，不错。&rdo;

&ldo;长相最妖艳的是春香暖院的头牌，还未破身，就被你相中，买回府中。&rdo;

于大户对夏月仙还是留有印象的，本来就看上她绝色容貌，干净身子，想买回来纳入妾室，谁知女儿传消息说是要收人，他只好忍痛割爱，没见到人，就送进清幽阁。

戚氏继续说：&ldo;不过，我最满意的，还是来自豆老庄的那位豆香，姿色不差夏月仙，出身不差张引娟，还是个懂事明理的。&rdo;

第13章变动（下）

于大户听到豆老庄这三个字，略微有些不自在，清清喉咙问：&ldo;可是豆宗华家的女儿，他倒是个艳福不浅的，先后两个老婆都好颜色，养出来的两个女儿也都俊。&rdo;

戚氏凤眼一斜，凭生几分威严，直瞅得于大户讪讪地压下了头，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说道：&ldo;老爷以前没放过人家两个老婆，现在还想着人家女儿，论艳福，这武台镇里，谁能比得上您？&rdo;

于大户被揭了老底，也不见恼怒，脸上反而推起了笑，解释道：&ldo;夫人，你这话说的，人先头那位老婆，我可没沾过，后头那位，不是咱家的通房嘛，还被你放了出去，我可是二话没说过的。&rdo;

戚氏在这种事上素来是底气十足，完全处于上锋，直言下丈夫的脸面，&ldo;你还好意思提？先头那位娘子是个正派的，压根没鸟你，于娇杏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我怎能留她在你身边？早早帮你打发出去，祸害别人。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副死样子，怎么还想着她，连继女也不放过？&rdo;

于大户可以被揭老底，可以被下面子，却不能被冤枉，强辩道：&ldo;我对天发誓，自从那玩意想祸害老三，我就铁了心，再未想过她。这不是管家说豆家大女儿生的极好，才起了心思，不也没成，现在人姑娘成了养女，就更不会成，我什么时候在大事上糊涂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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