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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亮的底牌（第3页）

“扑通……扑通……”

他的心脏与身体，都异乎寻常地迅捷有力。

战斧与战锤狠狠劈砍捶打于漆黑的甲胄上，阻挠着光芒的冲刷。他屡屡躲闪，尽管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他手中的动作依旧丝毫不受影响——甚至某些动作会进一步撕裂伤口，他只是咬牙执行。

匕首与爪刃无影，反复擦过彼得的上上下下，搜寻着致命的弱点；双枪与霰弹来回扫射彼得的前前后后，试图发掘一个突破。

可是没有。

漆黑的圣剑紧握于他的手中，杜兰达尔时而直刺、时而斩切，脚踝、膝盖、大腿、心口、腰眼、后颈、腋下……

锐利的锋芒在空中斩出一道又一道漆黑的流影，它们绚烂无比、翩翩起舞，不断扫过彼得周身，如同要与彼得跳一曲华丽多姿的漆黑华尔兹，可那道白金每每挥出，就会逼得黑影退避三舍……

“真是烦人……”彼得又是挥出一刀，罗兰再度掐着最后关头闪过，身上又添一道小伤——他原本整洁的西服已经满是血迹，开放性伤口依旧血流不止。

然而罗兰依旧扑上，漆黑的圣剑随行。

“……但，你只能失误一次。”

话音未落，喷薄着光芒的重拳，毫不留情地轰击于罗兰的胸口之上。

“嘭！！！——”

残破的身躯被瞬间击飞，化作一道黑影，在总类层的地板上反复摔砸了几次，终于停下。

可罗兰，还是挣扎着站起。

他的胸口已经凹下去了一个大坑，满血鲜血。毫无疑问，他的脏器碎得一塌糊涂——他甚至停止了呼吸，可却没有停止脉搏。

嘶哑的声音低沉而僵硬，他一抹嘴边的血迹，咧嘴一笑：“确实……我只能失误一次。但……已经足够了——各位，准备好了么？”

助理司书们缓缓走到罗兰的身边，各个拉开了架势，无声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furioso！”

“落幕终曲！”

“宰杀处置！”

“真·卦！”

黑、蓝、白、灰……流光与幻影膨胀扭曲，杂乱无章的漆黑浪潮中澎湃着苍蓝共振，而刀光剑影也不屈居于其他力量之后，自那能量的浪潮中钻出，又被裹挟，纷乱之中一同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这是来自顶尖收尾人们紧密配合、调用异想体力量之后所能企及的最高。

浪潮卷向那道孤独的身影。

彼得一个人站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们是如此团结，如此令人动容。仿佛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一样。

不知为何，彼得的心中突然升腾起了一股悲切。

为什么就非得战斗不可？

但对方的力量已经扑面而来。

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并且，他必须夺回同伴与恋人。

“是啊……一码归一码，说得好……说得好啊……那就再次亮出，我的底牌吧。”

低吟两声，光芒缓缓从他的周身倾泻而出，如同他的决心与希冀，升华、凝结，缓缓构建出独属于他的黑夜重刃。

1.4米长的大刀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刀身上的硬朗纹理中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光明。

下一刻，光芒猛然放出，淹没了彼得的周身和那把巨刃。

光在奔涌，光在咆哮，光在倾泻，光在燃烧。

天启鸟震耳欲聋的低沉嘶吼回荡在他的心中。

于是他握紧了手中不曾动摇的重刃。

“——天启终末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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