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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3页）

尽管衣服与发型那么土，但依旧看得出是绝世美人，纤瘦的胳膊压着裙摆，以免被风吹起。她的双眼忧伤地望向远方，不知焦点在何处？真像当年的山口百惠。

后面几页大多是家庭照，从房屋格局与窗外景象，可以判断就是刚搬走的老宅。常有一对中年男女与她合影，自然是司望的外公外婆，却与何清影长得不太像。不过，她的照片并不多，总共不到二十张，并未发现亲戚以外的其他人，比如同学之类的合影。更没有司明远的照片，应是结婚前的相册。

司望又从床下翻出个铁皮饼干盒，何清影禁不住颤了一下：&ldo;这个也被你发现了？&rdo;

&ldo;全拜这次搬家所赐！&rdo;

眼前这铁皮饼干盒的四面，同样也是《红楼梦》彩色工笔画，却是林黛玉、贾元春、史湘云、秦可卿，又是&ldo;金陵十二钗&rdo;。

司望用力掰开盒盖，涌出一股陈腐味道，倒出来的却是一盘磁带。

邓丽君的《水上人》，a面与b面各有六首歌‐‐

01水上人02情人一笑03如果能许一个愿04难忘的眼睛05枫叶飘飘06恰似你的温柔07不管你是谁08只要你心里有我09有个女孩等着你10妈妈的歌11脸儿微笑花儿香12女人的勇气二十年前的老卡带，何清影当然不会忘记，那是在她的少女时代，每天偷偷在录音机里听的。

&ldo;望儿，这都是我要扔掉的垃圾，怎么又被你捡回来了？&rdo;

&ldo;我还看到了你十三岁的照片，叶萧警官帮我找到的，虽然他不知道照片上的人就是你。&rdo;

何清影的面色一变：&ldo;十三岁的照片？在哪里？&rdo;

&ldo;南湖中学，初一（2）班，在南湖路与安息路的路口。&rdo;

&ldo;你搞错了吧？&rdo;

&ldo;路明月‐‐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rdo;

她的后颈起了鸡皮疙瘩，僵硬地摇头：&ldo;你太会胡思乱想了。&rdo;

&ldo;别骗自己！&rdo;儿子手中的牛角梳继续为妈妈梳理发丝，&ldo;你知道我已发现你的秘密了。我还查到了出生年月，你和路明月都出生在同一天，而你的个人档案从1983年开始，在此之前就全部失踪了‐‐这是我自己从档案馆里查出来的。&rdo;

&ldo;住嘴！&rdo;

&ldo;同样巧合的是，路明月的个人档案从1983年就中断了，因为那年她家发生了一桩惨案，她的爸爸在家里被人杀害，而她是唯一的目击者，也是第一个报案者。&rdo;

&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何清影迅速挣脱儿子，就要向门外走去，&ldo;快点睡吧，晚安。&rdo;

她的胳膊却被司望牢牢抓住，就像逮捕一名犯人：&ldo;妈妈，你几乎从不跟娘家人来往。我今天找到了表舅的电话号码，冒充警察给他打了个电话，而他告诉我‐‐你并不是外公外婆亲生的。&rdo;

&ldo;望儿，你听我说……&rdo;

&ldo;路明月！&rdo;儿子高声喊出这个名字，&ldo;这才是你的真名吧！&rdo;

一精白发，从牛角梳齿间滑落，她却再也没有挣扎的意思了。

&ldo;不，路明月，是我的曾用名‐‐而我出生时的名字，自己都快要忘记了。&rdo;

&ldo;因为，你也不是路竟南亲生的，不是吗？&rdo;

司望第一次说出了1983年安息路命案死者的名字。

&ldo;望儿，你一定要把妈妈逼死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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