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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3页）

司望不禁下意识地点头。

&ldo;请你记住‐‐任何男人，一旦过分地接近我，他就会死的！&rdo;

&ldo;我相信。&rdo;

泪水早被风吹干了，月光下她的面色更像女鬼，从喉咙根里发出声音：&ldo;熄灯后就该在寝室里睡觉，请不要违反学校的宿舍管理规定。&rdo;

说罢，小枝回头冲出小门，把他一个人丢在四楼的天台上。

大操场的对面，图书馆神秘阁楼的窗户又亮了。

第十二章

清明。

申明死后的十七年来，申援朝一直在研究各种变态杀人狂，乃至于对一切尸体、棺材与坟墓都百无禁忌了。

又是个淋漓的阴雨天，金黄的油菜花田包围着坟场。墓碑上镶嵌着一张严肃的照片，下面有&ldo;黄海烈士之墓&rdo;的字样‐‐照道理他应该进烈士陵园，但据生前表达过的遗愿，希望永远陪伴早逝的儿子，便被安葬在郊外的普通公墓。

申援朝撑着黑伞，怀抱大簇的ju花，同时也看到了站在坟墓前的司望。

少年疑惑地转过头来，三炷香正在手边袅袅升起。

&ldo;我会抓住那只恶鬼，然后，亲手杀了他。&rdo;

这句话是从申援朝嘴里说出来的，他的白发比上次多了些，目光却更深沉或者说骇人。

&ldo;世侄，你又长高了，我是来给令尊扫墓的。&rdo;

他还以为对方是黄海的儿子，司望索性就扮演到底：&ldo;申检察官，谢谢您！&rdo;

申援朝紧紧抓着少年的手，竟是死人般冰冷，他对着黄海警官的墓碑说：&ldo;老黄，我没能赶上你的葬礼，但清明还是想来看你。虽然那么多年来，我费尽心血提供的所有线索，都被你认为是错误的，我仍然非常感激你。&rdo;

&ldo;我爸已经听到了，他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抓住凶手。&rdo;

&ldo;可你还太年轻了。&rdo;

&ldo;爸爸常跟我说起一部美国电影，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种族主义横行的美国南方，一位正义的检察官的儿子的故事。主人公几度背诵一首诗，我仍记得几句：&lso;我是我命运的主人，我是我灵魂的船长。&rso;这部电影叫《不可征服的人》，这首诗来自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诗人威廉&iddot;埃内斯特&iddot;亨利。&rdo;

&ldo;孩子，你想跟我说什么？&rdo;

司望的神情越发怪异：&ldo;申检察官，你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你是个好人。&rdo;

&ldo;早就退休啦，我在检察系统工作了四十年，作为共产党员问心无愧。世侄，告辞了。&rdo;

&ldo;我送你出去吧。&rdo;

他最后看了墓碑一眼，却如触电般停下来，原来黄海的名字下面，还刻着&ldo;子黄之亮&rdo;，是用黑色墨水描的字，代表已死之人。

如果，黄海还有其他子女，也会在墓碑上写出名字，只不过在世之人必须用红色墨水描出‐‐但墓碑上只有黑色的&ldo;黄之亮&rdo;。

司望尴尬地后退了两步，身后恰是阿亮的坟墓。

申援朝虽然年纪大了，却成了远视眼，清晰地看到他背后的&ldo;黄之亮之墓&rdo;，进而发现黄之亮的墓碑上，也刻有一行文字&ldo;父黄海泣立&rdo;，生卒年月刻的是&ldo;1994年～2004年&rdo;。

阿亮墓碑上镶嵌的陶瓷照片，这个十岁因白血病死去的男孩，果然与司望有几分相似。

于是，申援朝彻底把此刻的少年，与死去八年的黄海的儿子画上了等号。

&ldo;你……你……&rdo;

他的牙齿在发抖，而司望把脸沉下来，像个死人似的说话‐‐

&ldo;没错，我就是黄之亮，八年前死于白血病。我想要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人死以后，是可以复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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