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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3页）

警车停在长寿路第一小学门口，他穿着深色警服，板寸一点没少，两鬓却添了白点。来到操场角落的沙坑边，他站在一个男孩的背后，看到有只麻雀尸体，正被沙子掩埋在其中。

&ldo;喂，你就是司望？&rdo;

他的声音依然沉闷沙哑，让许多人印象深刻。

男孩起身踩平了沙坑，露出苍白的脸，若非鼻尖上沾了些沙粒，目光就显得过分成熟。

&ldo;警察叔叔，我就是司望，有什么事吗？&rdo;

&ldo;两年前的秋天，是你发现的苏州河边吉普车里的尸体吧？&rdo;

司望拍拍身上的沙子：&ldo;那么久的事了，怎么还来问？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发现的。&rdo;

&ldo;另一个人是谷秋莎，去年成为你的养母，但在几个月前跟你解除了收养关系。&rdo;

&ldo;是的，你可以再去问她‐‐那辆车在河边停了两年，倒是她刚一见到就要去撬开。&rdo;

&ldo;她已经死了。&rdo;

男孩尴尬了几秒钟，皱起眉头：&ldo;哦，是这样啊？她是怎么死的？&rdo;

&ldo;被人杀死的，在她自己家里，上周她父亲追悼会的那晚。凶手至今还未抓到。&rdo;

&ldo;好吧，希望你能早点破案。&rdo;

&ldo;你好冷静啊。&rdo;

男孩从沙坑边背起书包，径直走向学校大门：&ldo;警察叔叔，我要回家了。&rdo;

说不清是故意还是习惯，司望仍然选择苏州河边那条小路。黄海就像膏药贴住了他，跟在后面提醒：&ldo;小朋友，以后不要再走这条路，当中有一段太偏僻了，小心有坏人出没。&rdo;

&ldo;警察叔叔不就是抓坏人的吗？&rdo;

&ldo;是，没有我抓不到的坏人。&rdo;

&ldo;真的吗？&rdo;

这句反问让黄海沉默了，一度没有他抓不到的坏人，但从1995年起就不一样了。掐指算来这十一年间，已有五起谋杀案没有侦破，恐怕不止一个凶手。

他夺过男孩的书包说：&ldo;嘿！现在小学生的书包可真重啊！&rdo;

&ldo;警察叔叔，你为什么要跟着我？&rdo;

&ldo;因为，谷秋莎临死前，拜托我一定要做的‐‐她说你是个举世无双的天才，但心里藏了许多秘密。&rdo;

&ldo;我只是个普通的四年级小学生。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rdo;

&ldo;黄海‐‐上过地理课吗？中国有哪四大海？我都忘了，你是天才，哪有你不知道的？&rdo;

苏州河边的荒野，一身深色警服的男人，目光冰冷，面容严肃，他在怀疑这个四年级小学生，跟数起凶杀案有关。

&ldo;黄海警官，我是中国少年先锋队队员，一定会帮助警察叔叔破案的！&rdo;

这样的回答让人哭笑不得，他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一片空地说：&ldo;就是这个地方。&rdo;

贺年的尸体在这里腐烂了两年，埋藏在破吉普的后备厢里，如今重新被垃圾与灰尘覆盖，再也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男孩不敢踏上那块空地，在旁边绕了一圈：&ldo;黄海警官，你相信世界上有鬼魂吗？&rdo;

&ldo;不，从不相信，你们老师没有教过你们吗？&rdo;他掏出一根香烟在风中点燃，急促地补了一句，&ldo;世界没有鬼。&rdo;

&ldo;我想，是车里死去人的鬼魂在叫我吧。&rdo;

&ldo;胡说八道！&rdo;

&ldo;警察叔叔，你信不信？我见过鬼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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