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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第1页）

细细的猫叫声在浴池里回荡，聂臻神色有所松动，半晌才压下心中暴虐的情绪，沉声道，&ldo;猫儿。&rdo;

小落墨顿时惊讶地叫了一声。它抬头欣喜地看着对方，撒娇道，&ldo;聂臻来了。你来看我的嘛?&rdo;

&ldo;嗯。&rdo;聂臻取过布巾将小猫细细裹好，抱着猫起身出了浴池。&ldo;上次便交代你沐浴不可过久，今日又忘了，不长记性。&rdo;

&ldo;喵喵我没有洗很久。&rdo;小落墨忍不住辩解，它被男人放到了枕头上，连忙从布巾里钻了出来，心里有些委屈不满，浑身湿答答地站了起来，故意使坏抖了抖毛，将枕头上弄得全是水珠。

聂臻见它调皮捣蛋，反倒微微勾了勾唇，随意穿上里衣后便弯腰将手覆到小猫背上，热烘烘的内力拂过，小落墨身上的绒毛便干了。男人又用同样的方法烘干了小猫腹部和其他地方的绒毛，末了将被弄湿的枕头取走，换了一个新的来，放到小猫身后。

小落墨见他不生气，自己也不好意思发脾气了。聂臻在擦头发，它就低头认真地舔毛，心想聂臻现在精神不稳定，自己要乖一点不能闹事。

男人可不知道它在想什么，擦完头发后便抱着猫上了榻。

&ldo;喵喵为什么你能听懂我说话?&rdo;小落墨忽然想起白天的聂臻是听不懂它的叫声的，那现在他出来了怎么听得懂?

&ldo;血契。&rdo;聂臻简单道，&ldo;猫儿在想什么，本王也大概知道。&rdo;

小落墨爬到枕头上，不安地问，&ldo;什么都能知道嘛?&rdo;

&ldo;不是。&rdo;聂臻低声回答，&ldo;只有猫儿大喜大悲大怒时，本王才可感觉到，却也只是十分之一二，未能察觉到全部。反过来也一样。&rdo;

小落墨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之前说话时它从聂臻那边感受到的强烈的痛意，如果那只是十分之一二的话，那承受了全部的聂臻，又是怎样的心情?

它似乎真的伤到聂臻了。要不然以对方的性格，绝不会那样退让委曲求全，只为了哄它活下去。

&ldo;猫儿在想什么?&rdo;聂臻低声问，他抬手轻轻抚着小落墨的脊背，哄道，&ldo;可要听故事?&rdo;

往常他只有在白日里才会出现，说实话没有这样在夜里睡觉的经历，更别说给小落墨讲故事了，但是从另一重神魂的记忆里，又能窥见每天夜里相处的画面，自然知道小落墨喜欢听故事。

&ldo;不要。&rdo;小落墨摇头，它从枕头上滑下来，爬到聂臻脖颈处趴下，蜷起身体，撒娇道，&ldo;要问问题。&rdo;

&ldo;问什么?&rdo;聂臻抬手覆在小猫背上，给它当被子。

&ldo;你这样突然就出来，那另一个聂臻不会生气嘛?&rdo;小落墨问。

&ldo;自然会。&rdo;聂臻回答，&ldo;他控制不住本王，本王也奈何不了他。一旦本王大怒或大悲，他便能趁虚而入，夺得身体主控权。反之也一样。&rdo;

&ldo;可是以前你们都只在固定的时间出现。&rdo;小落墨说着，调皮地把尾巴塞到聂臻脖子下面。

&ldo;以前不过是达成了协议才相安无事，如今平衡被打破，难以维持原来的时间。&rdo;聂臻安抚地摸着脖子上的小&ldo;围脖&rdo;。

人都是贪婪的，原先尚且控制得住，如今两重神魂皆放不下小猫，唯恐疏忽之下便失去珍宝，如何能忍得住不出来?

&ldo;那这样对你的身体损害不是很大?&rdo;小落墨忧虑地爬了起来，坐在男人的脸颊边上认真地打量对方的气色，不安道，&ldo;明天还是让御医给你看看吧，我怕你出事。&rdo;

聂臻被它如此慎重的态度取悦了，他转头不闪不避地贴住近在咫尺的猫脑袋，薄唇轻轻吻了吻小猫的眼睛，惹得它紧紧闭上眼，低声道，&ldo;七年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放心，本王无碍。何况，如今有了血契，猫儿的寿命和本王一样，再大的损伤都无关紧要。&rdo;

&ldo;这不对。&rdo;小落墨气急，&ldo;不能因为我们寿命一样你就对自己的身体不关心了。&rdo;

&ldo;横竖不会伤到你便好，不是吗?&rdo;聂臻漫不经心地回答。

小落墨顿时一怔。

它想起今晚签订血契之前，它也说了类似的话……

眼看着小猫漂亮的蓝瞳慢慢泛起了水光，聂臻皱起眉，抬手将猫抱到心口贴着，哑声道：&ldo;现在知道今晚哪里说错话了?猫儿直言放弃性命，于本王而言无异于剜心剔骨之痛。往后不可再说。&rdo;

&ldo;那你也要答应我去看御医。&rdo;小猫委屈巴巴道，仿佛只要对方说一个&ldo;不&rdo;字它就要哭了。

&ldo;嗯。&rdo;聂臻低低应了，拉下床幔，哄道，&ldo;现在放心了?可以睡了吗?&rdo;

&ldo;要睡脖子上。&rdo;小落墨慢吞吞道。

&ldo;那便睡。&rdo;聂臻将它抱过去，感受到脖子上覆着的软绵绵的小身体，唬道，&ldo;猫儿日后长大，可不能再如此睡。&rdo;

&ldo;我不会。&rdo;小落墨连忙替自己辩解，&ldo;我会一直这么小，不会压着你，你就得一直让我睡。&rdo;

聂臻莞尔。

五日后，中元节前夕。

凤鸾宫中，玉妃倚在庆和帝的怀中慢慢散着步，忽而提起这几日宫外有关睿王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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