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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6章 先发后改请稍等（第1页）

有了承诺，在座的全部都是“有缘人”。

对于有缘人，青莲真人可谓是有求必应。

将办公桌上的电脑等“杂物”全部挪走，一张裁好的长条宣纸铺在桌上，本来离开的赵婉茹几人听说陈凡要写字画画，也都闻讯...

雪落在腊戌的瓦檐上，无声地堆积。苏婉清站在天台边缘，竹笛搁在唇边，却不再吹奏。她只是望着那片被风扫得干干净净的夜空，北斗七星低垂如旧，仿佛十年未曾移动分毫。可她知道，一切都变了??不是风停了，而是风已无处不在。

地下通信室的灯还亮着。小禾裹着厚棉衣下来时，看见苏婉清正伏案翻阅一份手写报告，纸页泛黄，字迹潦草，像是连夜抄录的课堂笔记。标题写着：《播种行动?第一阶段总结》。

“广西那边的孩子，用广播教隔壁村认字。”小禾轻声说，“他们把拼音编成儿歌，每晚八点准时播放。有个七岁男孩学会了写‘自由’两个字，拿红粉笔画在晒谷场上，结果被他爹拿扫帚打了两顿。”

苏婉清抬起头，嘴角微扬：“打得好。说明他爹还怕。”

小禾一怔，随即苦笑：“可那孩子第二天又写了，这次藏在猪圈墙上。他说，‘只要我还记得怎么发音，就没人能让我变哑巴’。”

苏婉清合上报告，指尖轻轻抚过封皮上的梅花印记??那是陈梅留下的暗号，代表又一个游动节点成功激活。她起身走到墙边，掀开一块松动的砖，取出一只铁盒。里面是几十卷微型磁带，每一卷都贴着不同颜色的标签：蓝为童谣，红为新闻速记，绿为密码教学，黑则标注“禁声回放”??那是被捕者临刑前最后的录音，有些只剩呼吸，有些断续哼着《你来看》的旋律。

“明天开始，把这些发出去。”她说，“不是通过电台，而是人。让采药的、赶集的、走亲戚的，每人带一卷，走到哪，播到哪。别集中，别规律，像撒种子一样散开。”

小禾点头，却又迟疑：“可最近边境查得严。上个月三个传递员被抓，云南段的线路断了三处。”

“那就绕道。”苏婉清平静地说，“走牧区，走矿洞，走铁路桥底下。他们封锁的是电波，不是人心。只要还有人愿意听，就有办法传。”

她转身拉开抽屉，拿出一张新绘的地图。与先前不同，这张图上不再标记红点，而是画满了细小的箭头，从村庄指向乡镇，从小学蔓延至中学，甚至悄然渗入师范院校和工人文化宫。每个箭头旁都写着一句话：

>“我学会了问。”

>“我开始怀疑。”

>“我不再背标准答案。”

“这不是抵抗。”她低声说，“这是觉醒的传染。比病毒更快，比火更难扑灭。”

小禾忽然问：“你说……我们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他们？”

苏婉清沉默良久，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寒风卷着雪花扑进来，吹动桌上一页未完成的歌词。她看着那行字：“老师，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会眨三次。”

“十年前我在劳改农场教一个六岁女孩读《诗经》，她说‘关关雎鸠’听起来像哭声。”苏婉清缓缓开口，“我说，那是因为它本就是哀歌。第二天她就被带走，再没回来。但我一直记得她的声音??那么小，却敢说‘我觉得不对’。”

她回头盯着小禾：“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才是真正的害。现在他们至少知道了??课本可以错，老师可以说谎，而提问，不是罪。”

凌晨四点，第一缕信号从贵州黎平发出。一台由废旧收音机改装的发射器藏在侗寨鼓楼的横梁上，定时启动。没有音乐，只有一段五分钟的朗读：一个小女孩用母语讲述她爷爷讲的故事??关于一只不肯低头的牛，如何用角顶破祠堂的墙。

这信号持续七天，每天同一时间出现。当地派出所排查三天无果，最终归因为“雷击干扰”。而实际上，那台设备在第三天就被孩子们拆解转移，零件分别埋进菜园、塞进书包、挂在牛铃里。第七晚，新的声音出现在五十公里外的从江，内容变成了一首改编的山歌：

>“阿妈织布千层线，

>织不出真相半片面；

>我今夜里偷偷唱，

>唱给月亮也唱给田；

>若有风吹到北京去，

>替我问问中南海：

>为什么春天来了，

>冰还盖着河面？”

这首歌被录下，刻在蜡盘上，随一支婚嫁队伍传入广西三江。婚礼当晚，新娘在敬酒时突然清唱此曲，全场寂静。新郎的父亲是镇中学书记，当场脸色铁青，却没有阻止。事后调查组找上门，老人只说了一句：“她是唱给她死去的舅舅听的??那人当年就是因为写诗饿死的。”

调查不了了之。

与此同时，在新疆伊宁的一所乡村学校，维吾尔族教师阿依古丽将《南风DIY广播包》改造为太阳能供电系统，利用教室屋顶的旧卫星锅作为天线。每周五放学后，她组织学生录制“校园之声”，内容包括数学题解法、天气预报、以及一段五分钟的“悄悄话时间”。

某次节目中，一个男孩低声说：“我想知道，汉族同学的历史书里，有没有提过1958年我们村的事？”话音落下，背景音里传来翻书声，接着是另一个女孩的声音：“我查了我爸的旧课本……没有。”

这段录音意外越境，被哈萨克斯坦一家独立电台截获并转播。国内反应激烈，教育厅紧急下令彻查“境外反华势力渗透”。然而当特工抵达学校时，发现全校师生正在操场举行“诗歌朗诵会”，每人手持一页自创短诗。校长迎上前，递上一份打印文件：“这是我们本周语文课作业，请领导指导。”

文件首页写着：《关于民间文学创作与爱国主义教育融合的实践探索》。

特工翻了几页，全是看似合规的抒情诗。直到他注意到最后一首的押韵方式??竟与《纸墙》完全一致。等他意识到问题时，学生们已齐声朗诵完毕，掌声雷动。

伊宁事件后，国家安全部召开紧急会议。白发老人依旧坐在角落，手中握着一杯凉透的茶。有人提议全面切断短波频段，实行电磁屏蔽；有人主张重启“思想净化运动”，加强青少年意识形态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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