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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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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昊不肯让她看尸骸，她也不想说出来让卫应听，卫应在她眼里也还小呢。她悄悄对女杼咬咬耳朵，女杼道：&ldo;知道了，怪不得看这土堆是有些眼熟的呢。这里人堆起来祭祀用的吧。&rdo;

提到祭祀，母女二人都安静了下来，女杼道：&ldo;睡吧。&rdo;

&ldo;嗯。&rdo;

女杼母子三人，与庚在一个大帐篷里住下，同住的还有夏夫人赠与的两位侍女。庚与卫希夷二人的铺位相连，两人在龙首城便是同室而居，此时还是头碰头。庚听着帐篷内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了下来，帐篷外面也安静了，只有火塘里的柴还在尽职地燃烧着，不时发出哔剥之声。

悄悄伸出一根手指，伸到卫希夷的被子里面，戳了一下。卫希夷还没睡着，猛地睁眼翻身看了过来。庚小声地说：&ldo;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rdo;

&ldo;嗯？&rdo;

&ldo;夫人没说错，那是个祭台，祭台往西再走些路程，会有一个荒废了的村落，&rdo;庚慢慢地说着，&ldo;听他们说，挖出骨头了，说不定我认识呢。&rdo;

&ldo;什么？是被杀的吗？&rdo;

&ldo;嗯。杀完了吃。&rdo;

&ldo;先吃孩子，肉最嫩。我没吃……我父母是谁也不知道的，缺吃的时候，没人给我吃的。开始看我太瘦了，费柴，没煮我，让我跑了。也没能跑多远。&rdo;

&ldo;饥荒？这种地方？不能去别处觅食吗？我们从天邑出来，没走太远吧？申王不管吗？&rdo;

&ldo;还有战乱吧。王畿之内，也有叛乱的。打仗打输了，又没人收留什么的……&rdo;

也将手伸到庚的被子里，拍拍她的背，卫希夷道：&ldo;以后都会好起来的。&rdo;

&ldo;天灾人祸，我早看明白啦。人就是这样的。&rdo;庚说话的时候很冷静，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岁‐‐现在十一岁了‐‐的女孩子。

&ldo;还是有不一样的，&rdo;卫希夷郑重地道，&ldo;就算有，只要没有灾祸，或者有灾祸而能度过，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rdo;

庚忽然笑了：&ldo;这个你说了不算的，你管不了那么多的。&rdo;

&ldo;我会想办法管的。&rdo;

&ldo;那得是王才行，不对，王也不一定能管到每一处，可是不是王，就一点也管不了，&rdo;庚的神态变得狡猾了起来，&ldo;你要做王吗？&rdo;

&ldo;嗯。&rdo;

这下轮到庚惊讶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庚再次询问：&ldo;你要做王吗？哪怕现在未有寸土，哪怕风昊自己都没能够成功。&rdo;

卫希夷道：&ldo;嗯。&rdo;没有发誓，没有讲道理，卫希夷简简单单地点头。庚却感受到了她的认真，不管因为什么，庚都开心极了。压抑住兴奋的心情，庚道：&ldo;那，那个小公主呢？&rdo;

&ldo;阿莹吗？&rdo;

&ldo;嗯。&rdo;

&ldo;我会与她一起报仇的，报完了仇，我就回来。天下那么大，申王也不是唯一的王呀。&rdo;

【如果最后你们成为了敌人呢？】庚肚里默默地问，最终忍住了没有讲。现在何况说出来呢？万一说出来之后主上犹豫了呢？未有寸土、没有士卒、没有粮糙，一个三无主品，庚也敢认其为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与卫希夷也是蛮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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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雪变得小了些，没有人再提什么等到雪停了再走，反正是春天，雪不会下大之类的话。临行前，卫希夷问庚：&ldo;你要不要拜祭一下他们？&rdo;庚冷漠在摇摇头：&ldo;我挨过的打比吃过的饭多，有什么好拜的？&rdo;

卫希夷不说话了。

一行人默默赶路，谁也不再说辛苦。卫希夷又被风昊塞到了车里，也不抗议了，怂得十分乖巧。因下雪，路上走得略慢些，三日之后，狼金才与他们分开，分别时再次叮嘱：&ldo;一旦乏食，必要来寻我。&rdo;

风昊不客气地道：&ldo;行啦行啦，管好你自己吧。你有一国的人要养呢。你那地方，过于肥美，不好、不好。&rdo;狼金道：&ldo;谁敢抢我？&rdo;风昊笑了：&ldo;阿金啊，一旦有事，必要来寻我。&rdo;

狼金低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是。从腰间解下一柄长剑来，无锷无镗，玉柄，递给卫希夷：&ldo;这是我惯用的佩剑，别的好处说不上，煞气还是有一些的，拿着防身。&rdo;她到底还是有很深的顾虑，深怕一路行来有什么不好的气运缠着风昊一行人。

以风昊的脾气，是不会理会她这种忧虑的，就算有，也会让她自己小心。不如将佩剑送给卫希夷，临别赠礼，小师妹还没有师父那么干脆的无耻风格，是会收的。这柄长剑之下斩杀的人敌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够煞气了。

卫希夷双手捧过这柄长剑，发现它做工谈不上精致，却有一股气势扑面而来。笑道：&ldo;这个我喜欢！&rdo;

狼金揉揉她的脑袋：&ldo;喜欢就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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