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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ldo;航航，在姐姐心中，你很优秀很优秀，虽然绍华的军衔高，家境优裕，姐姐从不认为你嫁绍华是高攀，但是姐姐今天……&rdo;她匆匆拭去不小心泛出眼角的两滴泪，&ldo;但今天姐姐真的觉得你嫁得很好。如果没有绍华，姐姐现在……该怎么办？&rdo;有些事，不是坚强、振作就可以的。在现实面前，你只能承认自己的无力、渺小。

&ldo;绍华，我懂，&rdo;她拦住卓绍华欲出口的话，&ldo;我们是家人，你做的是应该的。姐姐的心真的不慌乱，不惊恐。我不觉着不幸，我只觉得好幸福、好幸运。&rdo;泪越流越快，怎么都拭不尽。

诸盈语无伦次，又是哭又是笑。确实幸运，年少时遇到事，有爸妈替她担着，她能正常求学、工作，航航能好好地长大。现在遇到事，绍华和航航早早地替她担去了，她一直都被爱护着。

&ldo;我要进去给佳良收拾衣服，要住好多天呢，多带几套。梓然大了，可以一个人……&rdo;

&ldo;小喻下午去接梓然回四合院，小喻可以辅导他作业，吕姨可以给他作好吃的，帆帆估计会乐得像个小疯子。&rdo;诸航说道。

诸盈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卓绍华默默地接过她手中的钥匙，开了门。打通骆佳良的手机，他说在附近的公园散步。

昨天复检完，卓绍华和顾晨谈了会话，就陪骆佳良去单位办了病假手续。骆佳良没问结果，他今天还像平时一样，上班时间出了门。他不知道在长椅上坐了多久，感觉身体重得无法移动。不远处一棵树上，停着一只白鸽，胆子很大。他在打量它，它也在打量他。他抬下手臂，它啄啄羽毛。阳光从茂密的枝叶间落下散碎的光片，一阵风刮过，光片闪动着，像荡漾的水波。

&ldo;佳良！&rdo;一个身影把那鸽子遮住了，他抿抿干裂的唇。&ldo;盈盈！&rdo;他低下头，无法正视诸盈的眼睛。她都知道了吧！爱一个人，就不该让她受累受苦，他却把她推进了一个深渊，他无比愧疚。

&ldo;傻坐在这儿，管理人员会以为你老年痴呆呢！&rdo;诸盈理了理他没翻好的衣领，瞅着他已经白了不少的头发。

骆佳良呵呵憨笑。

&ldo;我们走吧！&rdo;诸盈温柔地挽住他的手臂。即使在恋爱时，他们的也未曾在人前手挽手过，骆佳良心中发紧、发涩。&ldo;盈盈，对不起。&rdo;

&ldo;真傻啦！&rdo;诸盈佯装瞪他一眼，&ldo;都做外公的人了，生个小病还这样子矫情。&rdo;

如果真是小病就好了，他鼻子发酸。正午了，太阳升到半空中，他留恋地看着四周的糙糙木木，他和盈盈唯一的浪漫，就是在这散散步。假使意外能预料，不该那样处处省着，应对盈盈好一点，应该早点去丽江，她都很久没添新衣了。

&ldo;我们先去商场看看。&rdo;骆佳良鼓起勇气看了下诸盈。

&ldo;以后有的是时间，航航和绍华在等我们呢！&rdo;诸盈催促道。

以后还有机会么？骆佳良沉默了。

入院第一天，诸盈把诸航和卓绍华早早打发回家了，她留下陪夜。病房条件很好，的贵宾房，成功安排的。骆佳良洗了个澡、剪了头发，精神还不错。晚饭是唐嫂和小喻送的，把梓然也带来了。梓然安静地站在床边，双手握住骆佳良的手，稚嫩的双眼里溢满了慌乱。小喻喊他回去时，他对骆佳良说：&ldo;爸爸，我明天再来看你，每天都来。&rdo;他没有吵着要留下，没有说一句害怕。

&ldo;梓然大了。&rdo;诸盈自言自语。

骆佳良盯着天花板看，不知在想什么。

晚间新闻结束，诸盈熄灯上床。骆佳良似乎无法安睡，不住地翻身。&ldo;盈盈，&rdo;他低声喊道。

诸盈开了台灯，走到他床边，&ldo;要喝水吗？&rdo;

骆佳良摇摇头，撑着坐起，示意她坐下。&ldo;盈盈，我听说打开腹腔，有时候会发现实际情况和检查结果不太相符。&rdo;

&ldo;不会的，给咱们看病的都是顶尖的专家。&rdo;诸盈替他披上衣，轻轻按摩着他的双肩。

&ldo;是的，国内最好的专家，但是……总有个万一。如果……&rdo;他拉开诸盈捂住他嘴的手，&ldo;让我说完。如果手术不成功，盈盈……&rdo;他的心痛得像有把刀在绞，&ldo;让他回国吧！他还在爱着你，不然不会离婚的。你们有航航……他人不坏，那时太年轻了，他一定会善待我的梓然……盈盈？&rdo;

诸盈眼帘低落，慢慢地从他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站起来，退了一步，冷冷地瞪着他。

啪，啪，她抬起手，一左一右，狠狠地掴了自己两个耳光。骆佳良都没反应过来，只见诸盈白皙的脸颊上立刻浮出了五个指印，一左一右，很对称。

&ldo;这一巴掌，是打的我自己。我需要反省，我做了什么，让我的丈夫认为我的心里放着另一个男人。&rdo;她指着左脸，然后又指向右脸，&ldo;这一巴掌，是我替你挨的，因为你是病人，我不能打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自己好端端的，却把老婆往其他男人怀里送。这算什么，大度吗？没关系，你不要我可以，航航我能独自带大，梓然我也可以。明天，我就去户籍办，让梓然改姓诸。&rdo;

&ldo;盈盈，对不起，我说错了。&rdo;骆佳良忍不住泪水长流，慌忙道歉。他欲拉诸盈，诸盈愤怒地将他的手甩开。&ldo;我是犯混了，原谅我。我会好起来的，手术会成功的，一定的，我要陪你去丽江，我要看着梓然结婚，看着帆帆读书拿奖。&rdo;

&ldo;我今天才知道，你从来就没真心相信过我，你一直耿耿于怀我的过去。&rdo;诸盈又伤心又蹩屈。

&ldo;不是，不是……我只是有时会觉得你嫁我真的太委屈，我什么也没有……&rdo;

&ldo;你当初干吗去了，找一个配你的去呀，何必招扰我？&rdo;诸盈控制不住地吼叫出声。

&ldo;我癞蛤蟆爱上了天鹅，眼里看不见别人。&rdo;他终于抓到了诸盈的手，用力地拉近，求道，&ldo;盈盈，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不放手，我们是夫妻，死也不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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