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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看到了游杳帐篷里的布置,心中有一些不妙的预感,暂时顾不得薛旦的话。
他觉得,自己手里拎的这个行李箱和里面的东西会成为以后他生活中最贵重的物件了。
他心中担忧,心不在焉地回应薛旦道:“他这副样子比你好多了,至少是个正常人。”
薛旦笑笑:“在东南两区,正常人才是不正常的。”他拍拍对着箱子出神的卢卡斯,“过来找个营帐睡,或者咱们金贵的研究主任想体验一下露营?”
卢卡斯回过神,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你们这种爱好。”
薛旦心里骂道,老中医真是一句话也不忘损他。
他给两人随意找了个营帐,和里面的士兵同睡。
卢卡斯忍住和旁人睡觉的不适,勉强和薛旦躺到了营帐里面的大床上。
薛旦给他让出了最靠里的位置,只和薛旦挨着。
薛旦这两天忙着行军,也不知道是不是缺的觉太多,此时他躺在营帐的床上,反而了无困意。
他凝视着卢卡斯的脊背,想起潘多拉病毒爆发之前的日子。
东南两区曾经是黎明共和国和卡莫帝国的殖民区,工业还没有发展,先生小姐什么的都算是流行语。
可惜,归功于潘多拉病毒,东南两区一夜回到冷兵器时代。
潘多拉病毒蔓延到大陆的其他地区后,因为感染者特殊的作战方式,直接摧毁了几大国家蒸蒸日上发展着的科技和军事,但是却从某一程度上缩小了东南两区和其他国家军事上的悬殊差距。
不是所有人生来都具有同理心,有些人天生就是怪物——比如薛旦和厄洛王。
它们在文明社会中披上人皮混迹大众,有些像薛旦一样勉强压抑内心,痛苦地苟活,有些像厄洛王一般将规则玩弄于股掌之间,穿上西装,成为人上人。
潘多拉病毒的爆发成就了它们的狂欢。
可惜,还有些人生来就不是怪物,他们被潘多拉病毒感染后,时常陷入失去理智的发狂中,茹毛饮血,渐渐地再也不曾清醒。
卢卡斯是薛旦的医生,他是唯一一个成功抑制了间歇性发狂的病毒研究者,而薛旦也是他的唯一一个成功品。
薛旦又想起他那天看到的太阳。
他总觉得那轮张狂的太阳像是在对着东南两区嘲讽。它到亚陵山系的那边去、挂在凌云峰顶的旗帜上,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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