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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玄月僵在半空的手缓缓落回身侧,扭曲抽搐的唇角忽而提起一抹诡笑。
她挨蹭到仍在愣怔中的扶瑛身边,轻轻踮起脚,尖细软白的下巴慢慢搁到青衣剑客的肩:“好哇,快坦白!你跟这位姑娘还做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什……”
说着,小祭司纤白手指灵巧摁在扶瑛侧腰,又趁其轻颤时一把抱住。
“你瞧,你瞧,”玄月嗓音甜腻,像吃到糖果还想要玩具的小孩,“我碰你一下你就躲,这位姑娘怎么亲你怎么抱你你都无所谓。”
扶瑛:?!
无所谓!?她怎会看起来无所谓!这是她第一次与人……还是与女人如此亲密,好友之间尚且不会如此,更何况她和长公主殿下不算熟悉,应苍山不过第二次相见。
可玄月既然这样说,一定是她面上展露的某些情绪叫人误会了。
扶瑛慌乱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长公主:“不……”
澄清的话刚要说出,又被玄月打断。
“若刚刚亲你的是我,抱你的是我,这把玉玲珑怕是早就出鞘了。”小祭司哼唧着不看她,“把我劈成两半,对吧?”
“我……”
不待扶瑛否认,玄月微微压低的声音柔柔响起:
“但你别忘了这里是应苍山,你伤我一根头发,永远走不出山下迷雾。我说的。”
这句话像刺穿皮肉附着到白骨上的诅咒,连灵魂都会为这股驱之不去的恶寒战栗。
可震撼过后,又落回现状。
扶瑛所有思绪都被那个并不温柔的吻给占据了,明明当时只觉得痛与不适——被人强行撬开唇齿的感觉绝谈不上好,她浑身都在抗拒,抗拒失败后的僵硬似乎封锁她的五感,好避免她崩溃之余做些不理智的事。
然而当疼痛以细微又隐秘的方式存在,她突然就回忆起长公主拽低她时不断颤动的睫羽、因亢奋涌上双颊的红、被推开后颓丧掉在床沿的手……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认真注意过长公主的这些,但就像是有人强行给她塞了好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
她开始感知长公主吻她时同样的不适,同样的——被冒犯和厌恶。
扶瑛尝到委屈的苦涩。她无心分辨玄月那番话中玩笑还是威胁居多,哪怕两者皆有她也顾不上了。
她久久凝视着长公主苍白冷淡的侧脸,心中划过的种种念头都可以概括为:
是你要亲我的,为什么又露出这种表情?
是没亲之前以为有多好,亲了之后发现很糟?还是原本就不想亲,是想在谁面前表现什么……我只是被你利用的手段之一吗?
若是扶瑛对人敏锐些,顺着后者猜想下去,会无限接近甚至直接接近真相。
——谁的面前?在场只有三人,长公主想在小祭司面前表现什么?又为什么这样表现?是什么促进了长公主必须这样表现?
扶瑛并未看见被她
忽略的小祭司眼中渗出冷光,且在几秒后刺向正在平复呼吸的长公主。
楚纤:。
“……我没有躲,()”长公主侧过来的眸令扶瑛瞬间回神,回得太快,险些咬住舌尖,≈ap;ldo;是你靠太近。3()『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见玄月还想在这件事上继续撒娇,扶瑛忙说:“去采摘药草吧?我陪你。”
玄月满意松开双臂,像输入密码正确的锁:“好哦!”
扶瑛不自然地向床上人告辞,没得到回应。
跟在她身后的玄月在门框前驻足片刻,但她没有回头,只冷哼一声关上门,愉悦追上前方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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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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