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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文人语（第4页）

店小二点点头，起身后又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抹布重新捡起来。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让他动手，说不定你这脑袋就没了！”

店小二微微弯腰，恭恭敬敬地说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掌柜的又将大手一挥，店小二随即往后退了几步，接着转过身去，朝城门奔去。

酒馆中确实热闹，每个人的脸上多多少少，都挂着写满过往的伤疤，见来了一个新人，纷纷投来注视。

原先的喧闹就在林若踏进酒馆的一瞬间消失，就连店小二倒酒的声音也识趣地停下。楼上楼下，这么几十号人要么站起身，要么怒目圆睁，一切皆在不言中。

林若仿佛掉进了狼群的巢穴一般，四周充斥着没有声响的嚎叫，可这凶狠的注视却没有让他不寒而栗。

掌柜的站在后面，暗自说道：“竟然抖都不抖，如此胆魄，看来还算是个豪杰！”

就在林若刚刚没走两步之时，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白影。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引得众人连连发笑。待到小二缓缓将其扶起，已然见不到人。

林若无奈，只好当光天化日被鬼给撞了，在小二的引领下继续向前走去。

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心跳声，甚至与他一起走着小四的呼吸声。走着走着，还多加了一个声响，那便是挑衅的笑声。

小四就这样领着他，穿过虎视眈眈的人群，来到二楼正对着店门的一个位置，指引其坐下。

林若摆摆衣袖，又慢悠悠地将那文人语卸下来，放在那张一尘不染的酒桌上。小四一手将凳子抽出来，一手将肩上的灰布取下来擦。

林若很是满意，说是待会要给他些银两。

小二笑着，又微微弯腰往后退，直到消失在林若的视线之中才敢转身离开。

林若缓缓坐下，所有的喧嚣就在这一刻重新被点燃，整间酒馆之中重新充斥着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

林若拿起桌上的筷子，又暗自在心中念叨：“豪杰？大侠？不过是一群山贼草寇罢了！”

酒馆中人吵着，有些人正洋洋得意地喊道自己昨日又屠了几个人，有人则吹嘘着自己的武功有多高超，而有些人则说的却与林若有关。

“该死！这小子胆量竟然如此之好！”

一不修边幅、满脸胡渣的魁梧男人喊道。

“别耍赖！输了就要认！快喝酒！”

与其同坐的人指着桌上的女儿红，催促着。

原来在林若刚刚倒地的那一瞬间，他们便做了一个赌注。

“我赌这小子！一定会腿软！就赌这坛女儿红！”

按照这间酒馆的规矩，那二楼正对着店门的位置永远都是留给第一次来的客官，理由不仅是这个位置风水好，还因为这个位置在二楼，要绕过许多位客官的酒桌。

掌柜想以此来鉴别某些滥竽充数的“豪杰”，同时清楚每个人能给他提供的不同价值。

“好你个死兔子！我也要赌他腿软！”

“诶！这可不行！都赌一样哪来的输赢！你给我乖乖赌他胆魄好去吧！”

说罢，那魁梧大汉还将沙包一般大的拳头摔在桌子上，发出厚重的声响——想来掌柜的早有预料，酒桌皆用上好檀木而做，结实得很。

那人有苦说不出，可谁让自己说慢了呢？只得认了这桩赌约。可谁能料到林若不仅上楼没扶扶手，还健步如飞，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胆怯。

当然，除了赌约，也有少数几个明眼人看出了那柄长剑——“那不是文人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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