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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小绵好好活下去（第2页）

他，就快要消逝了。

乔绵跪在地上，轻轻将头低下去，耳朵靠在他的唇边，她的长发也垂下来，全都洒在地上，沾染上他的鲜血。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努力撑住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情绪崩溃。她看起来那么悲伤，无助，她的心，已经碎成了一滩渣，无法拾起。

大厅是嘈杂的，却又像是安静的。耳边有来来回回走动的声音，有人去处理波特的尸体，还有人在交流，汇报。但乔绵除了向成珏的气息，什么都听不到。

乔绵就将耳朵轻埋在他的唇边，她用力咬住下唇，牙齿已经将嘴唇咬破，血一股一股往嘴里冒出。

她与他的距离如此近，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脸上肌肤的绒毛，她听见他努力张口，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嘶声。

他努力了很久，却还一个字都未说。

乔绵不敢动，不愿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思想，理智，情感全都消失了。

如果给她一个机会重来，许多事情，她一定会重新做决定。

也许她当初就不会再求向成珏带她走，她宁可一个人努力的去生活，也不会再选择让向成珏彻底进入她的生命，为如今的祸端埋下伏笔。

她努力听了很久，周围安静极了，除了向成珏气若游丝的呼吸声，她听不到任何。可渐渐地，她竟然发现那呼吸声也逐渐衰弱了，乔绵不敢再去想，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她的双手从地上拿起，整个身子稍微抬了些起来，她的长发上沾满了血迹，随着她的动作，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留下猩红的痕迹。

她双手捂住嘴，露出的那双眼睛痛苦无比，她拼命摇着头，嘴里不断重复着，“成珏，你要坚持，你要坚强，成珏，你不要放弃……”

乔绵泪如泉涌，甚至已经模糊到看不清向成珏的轮廓。可那心底的悲伤，亦如春日的温泉一般，汩汩的，不断的不断的往外涌着，止都止不住。

终于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向成珏唤着她的名：“小……绵……”他的声音绵长无力，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一定用尽了所有力气，他再也没有平日那般时而清透温柔，时而温润低沉的声音。他再也没有了。

乔绵应着，她使劲儿点着头，不自觉的想去触碰向成珏的身体，却又在一瞬间迅速缩回手，她害怕碰到他，害怕她轻轻一碰，他会更疼，她只好压回喉咙里所有苦涩，“成珏，我在，成珏，你说，我在……”

“小……绵，曾…经，你为我……奋不顾身……的挡…过子弹，现在…我，我…也这样…保护…你了，”向成珏停顿了几秒，他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你…不要，伤心，……愧疚，你要……”。

乔绵已经泣不成声。

“你要……好好……好好活……下去……”。

“小……绵……。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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