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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知实篇》中列举16证说明&ldo;圣人不能先知&rdo;之理，还孔子以人的本来面目。圣人

学而后知，那么圣人也可学习：&ldo;圣可学为&rdo;，&ldo;圣贤可学&rdo;。将孔子从汉儒所供

奉的古庙冷宫里，搬回到人间烟火中来，世人皆可仿照学习，修养成圣，此亦孟子

&ldo;人皆可以为尧舜&rdo;的命题也。

但是，王充&ldo;问孔&rdo;、&ldo;刺孟&rdo;也确有其事，不过我们不能就此而论定王充反

孔非儒，而应看其所论何事，所非何因？他是从什么样的动机出发，又是怎样非议

孔孟言行的。王充的《问孔篇》问难孔子凡17事，《刺孟篇》驳论孟子凡10事，并

且常常针锋相对，论辩尖锐。但是他的出发点不是肆意低毁孔孟，而是欲辨明真理，

阐明圣道。他在《问孔篇》开宗明义地说：&ldo;世之儒者，好信师而是古，以为圣贤

所言皆无非，专精讲习，不知间难。&rdo;王充反对对圣人一味盲从的学风，认为圣贤

下笔著述，用意专精，尚有不完全对的地方，何况他们一仓促吐言，安能皆是&rdo;？

因此他在《问孔》、《刺孟》两篇中专就孔孟的&ldo;仓促&rdo;率尔之言进行辩驳。当然

两篇之中也有辩所不当带者，也有对孔孟言行理解偏差者，但是他对孔孟思想的核

心内容，即所谓&ldo;五常之道：仁义礼智信&rdo;，并无半点非议。由此可见王充之问孔

刺孟，是承其大道，而攻其小疵，不仅不会伤害孔孟之道，而且会使孔孟之道更为

纯粹，更为明审。他说：&ldo;荀有不晓解之问，追难孔子，何伤于义？诚有传圣业之

知，伐孔子之说，何道于理？&rdo;西洋哲人说：&ldo;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rdo;王充也

是既爱孔子，更爱圣道；既尊圣人，更重真理。因为圣人之所以可贵可敬，端在于

他追求真理，代表真理！王充为追求真理而不惜问孔刺孟，又有什么过错呢？正如

世人不能因医生为人类治病救难而斥其非人一样，我们自然也不能因王充以攻孔孟

之短而斥其非儒了。

作为受儒家经典教育出来，受汉世&ldo;独尊儒术&rdo;之风熏陶出来的王充，对儒学

也是倾心服膺的，他对儒生也抱着赞赏和同情的态度。王充《论衡》一书几乎处处

有批评俗儒误说的言论，但同时又时时可见他用儒学的标尺来衡事评物，《自纪篇》

介绍他的著书方法是&ldo;折衷以圣道，析理于通才&rdo;，&ldo;圣道&rdo;，即孔孟之道，即儒

学原理；&ldo;通才&rdo;，即通博之人，指诸子百家。圣道是王充论事定断（折衷）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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