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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但卫霜明没有动，直直地看了那匈奴人一会儿，道：&ldo;阿姐，你先回去吧，我有事与这位谈。&rdo;

卫霜明这个娃，不正经的时候和卫将离年轻那会儿特别像，正经起来倒真有几分西秦太子的威严，卫将离看了一会儿他，又看了看那匈奴人，恰好外面一声不大明显的枭叫声在市集里响起，卫将离知道那是清浊盟的暗号，便道：&ldo;我出去办点事，他们要欺负你，跑街上一喊我就来了。&rdo;

……充满不信任啊。

那匈奴人目送卫将离离开，桌对面的卫霜明道：&ldo;铁骊可汗，十年前我们在厄兰朵夜宴上有幸见过一回，不知可否还记得？&rdo;

那匈奴人笑了笑，道：&ldo;适才便有所猜测，没想到真的是霜明太子。那一年你还是个小娃娃，真是岁月如梭啊……许是我记忆模糊了，十年前我可不知乞颜王女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小公主。&rdo;

&ldo;这就不劳烦可汗费心了。&rdo;

铁骊可汗倒是对卫将离兴趣不减，道：&ldo;兀骨部虽然深处糙原，对中原也一直有所关注，这位公主不是听说嫁去了东楚做尊贵的皇后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夏州？&rdo;

……来抢大汗的位置啊。

铁骊可汗是什么意思，卫霜明一眼就看出来了，老实说如果要给他姐的追求者列个最讨厌排行榜，眼前这货足能排到第二去，当然第一是东楚那个昏君，这么一对比，白雪川虽然不大要脸，但对他阿姐是没的说。

这货……哪儿凉快滚哪儿去。

&ldo;还是谈些正事吧，铁骊可汗。&rdo;卫霜明冷着脸道，&ldo;这一次夜宴虽说是为抢呼延翎这一员史书闻名的大将而提前的，但该谈的盟约还是不得不谈‐‐你兀骨部这次最好拿个态度出来，是联手与乞颜部助我夺位，还是非要去淌东楚拿躺浑水。&rdo;

&ldo;原来本王和族中宿老都不大同意搀和你西秦之事，不过今天来这一遭，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建议。&rdo;

卫霜明眯起眼道：&ldo;别想了，西秦大公主已嫁，你没机会的。&rdo;

&ldo;太子莫要搪塞我这北狄之人，待两国纷争已起，东楚到时难道还能容得下一个西秦女人？相反，若西秦愿意与糙原联姻，亲上加亲，我们之间的盟约便能多一层保障，不是吗？&rdo;

卫霜明：&ldo;……&rdo;

‐‐你会被白雪川打死的我跟你讲。

第84章

雪亮的闪电划过天幕，让正望着天空的碧色瞳仁为之一凝。

……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

刀口舔血的人，对血的味道尤其敏感。

&ldo;……南阎劫火生，如来化天魔。&rdo;

眼里似乎因为氤入了阴雨水汽，闭了许久，卫将离才睁开眼，望向刚刚到此调查迷界悟界双僧死因的佛子温仪，问道：&ldo;这句话是从何处来的？&rdo;

&ldo;是浊世论清，天机卦祖对白雪川的卜相。&rdo;

&ldo;我与他相处的这十数年来，都能看见他在追求佛理中关于净与秽的绝对诠释，那时候我虽然小，却隐约觉得他走入的是一条歧途。&rdo;

有时候人离得越近，越是看不清全貌。所以卫将离总是会适当地和白雪川保持一定的距离，至少她了解白雪川‐‐上天赐予这个人绝对强大的天赋与智慧，却没有在他的意志观念成型前给予相匹配的磨难与考验，这让他的为人处世里从来不畏惧失败，也不考虑后果。

佛子温仪在知道白雪川想做什么时，就认识到无论是强权相压还是武力相搏，都不大可能阻止得了他。不由叹道：&ldo;你没有相劝过？&rdo;

&ldo;我说不过他，更多的时候很容易把自己也绕进去，毕竟我也是个五毒俱全的凡人。&rdo;

佛子温仪念了声佛号，道：&ldo;在经历了这些恶人戕害后，卫盟主现在可还能把的定当时济世救民的初心？&rdo;

&ldo;……我不知道。&rdo;

悟界僧死得极其凄惨，不像是白雪川以往的风格……更像是一种泄愤。

而世上能引起他愤怒的事情不多，现在恐怕只有她一个。

卫将离的神情带着迷茫：&ldo;他想做的事情实际上就是我想做的事情，只是……殷磊在这件事中并不欠我什么。我们这些局中人当中，殷磊是最清醒的，清醒到我觉得至少在保证他赢到最后了之后，再算清我和殷楚皇室的帐，我才觉得心中坦荡。&rdo;

佛子温仪并没有急于肯定她的想法，问道：&ldo;那你又是为什么站到了与白雪川的对立面呢？他在为你遭受的不公复仇，能被这样珍重，不是每个人都很渴念的吗？&rdo;

卫将离摇了摇头道：&ldo;他就是这一点很可怕，会无限纵容我去做很多过分的事，而我这个人是不能惯的，一惯就要坏。&rdo;

佛子温仪也听说过卫将离很久以前因为为人过于张狂，闯下不少祸事，和她一起并肩作战的许多友人，在争斗中直接或间接地死别，或许这就是她现在宁愿把所有的重责压在身上也不愿意去累及他人的缘由。

佛子温仪大约能体会到白雪川的心情，带她师从鬼谷，授艺学武，就是为了让她纵横天下无所畏惧，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如履薄冰。

&ldo;从友人的角度来看，雪川兄是会很失望的。&rdo;

&ldo;那我能怎么做？支持他的举动，引大军东进，甚至于让匈奴趁机践踏中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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