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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渗透（第1页）

伴随着附灵咒印心魂镜的发动，易天琊和关月冷二人的五感在转瞬间彼此联结，同时鹰隼之目也帮助易天琊洞悉了方圆百步之内的杀气起伏，为关月冷的行动指明了方向。

骁武之血加身，少女的身形迅若鬼魅，几个瞬间过后，水盗大本营前那条曲折的道路上的四个明哨都已被她拔除。四个明处哨位内的八个水盗守卫未发一声便纷纷被枭首割喉，刺客般灵动的少女并没有在连杀八人后停止移动，在易天琊的指引下她一刻不停地挥刀清除着藏在暗处的守卫们。

十次呼吸的时间过后，六名藏在暗处的守卫也被关月冷系数斩杀，易天琊的视界之内除了两支巡逻队外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杀气存在。

他移步解除了鹰隼之目，将古剑烬邪收回鞘中，趁着下一支水盗巡逻队经过此地之前穿过了大路跑上高地与关月冷会合。

关月冷的双瞳依然因为充血而显出暗红色，清场杀人所用的时间实在太短，骁武之血的效力还没有过去。

“我觉得我可以把底下那两队巡逻的也杀了。”她说着朝下方望去，远远地看到了打着火把过来的一队人，手中长刀兴奋地颤抖着。

易天琊的手有力地按在了她右侧的肩膀上，止住了她手中锁月刀的颤动，随后她听到他用略带严肃的声音说：“丫头，你要学会克制骁武之血给你带来的杀戮**，这样你才不会变成叶家曾经那些想把你除掉的人口中的恶鬼。”

关月冷身体猛然一震，她垂下手中的刀，小心翼翼地侧脸过来看易天琊。

在易天琊关切的注视中，关月冷眼中的暗红色渐渐褪去了，她迎着易天琊的目光，双眼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两行泪抑制不住地掉下来。

“我……”关月冷有点惊慌，“我刚刚好像……有点控制不了自己。”

“看来当年叶氏老一辈人的担忧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以后得限制你使用这个能力了。”易天琊伸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的泪水。

她的脸上充满了害怕，很不自信地问道：“叶氏的骁武之血……究竟是什么东西？天琊，每一次用完这种力量，我都会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中断过，起先只是片段，但现在越来越明显了……如果当年那些老人的判断是正确的，我是一个应该被抹去的危险存在，那么我真的会堕落成恶鬼吗？”

“我想骁武之血应该是你们叶家的祖上通过一代又一代人服用秘药而达到的改造血统的效果，至于你的担心……”

易天琊安慰她说道：“没有必要太在意这个，现在你害怕它的力量，只是因为你还没有足够的能力驾驭它。这本来就是被叶氏的将军们用在绝境战场上的秘密武器，只是你这段时间用的太过频繁了而已。”

关月冷仔细回想似乎确实如此，自打在朔方与易天琊相遇后经历过一场又一场搏命的厮杀，她有些没有节制地使用甚至依赖了这个力量。常言道物极必反，骁武之血带来的强大并不是无代价的，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无代价的力量。哪怕是被誉为武士手中对抗强敌的“利刃”的附灵印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制约条件，譬如鹰隼之目的限制行动、云体风身的脆弱防御等等……

“你怎么知道我刚刚……”

“心魂镜的五感联结，我自然能体会到你杀戮的**。”易天琊耸了耸肩，继而好奇地看着她手中的古剑清欢，“心魂镜附灵术的维持好像没有什么代价和条件，你都用了这么久了，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关月冷愣了一下，匆匆把清欢收回剑鞘，中断了与易天琊的五感联结。

他露出揶揄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正经的神色，冲关月冷说道：“清除了所有的守卫一定瞒不了多久，我们得抓紧时间。”

关月冷骤然想起他们来此的正事，赶紧将自己心中的胡思乱想挥去，对易天琊点了点头。

二人小心翼翼地摸近了水盗的营寨，等凑到近前，才发现这个用木头简易搭建的营寨不过是个“门”而已。

营寨中零星立着几个帐篷和几间木屋，紧靠着高地上的岩壁，岩壁的正中有一个两人高的洞穴入口，两盆炭火在入口左右燃烧着。

易天琊和关月冷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原来水盗真正的老巢设在洞穴之下。

那些木屋和帐篷中还睡着一些人，估计是等着和外头的岗哨以及巡逻队换班的人。关月冷用询问的眼神看易天琊，易天琊只是做了一个不用管他们的手势，带着关月冷悄悄地从营寨的边缘绕过去，抵达了地穴的入口。

洞穴内是一条蜿蜒向下的小径，一侧的洞壁上隔着三五步立着一支火把，将前头的路照得透亮。

“从这里下去，就是水盗的老巢了。”关月冷看了一眼易天琊。

“嗯，下去后先找到他们关孩子的地方，要是能得到地图就好了，现在也不知道底下是什么情况。”易天琊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紧张的心情稍微平复下来一些，“我们这样闯下去，被发现了等待我们的只有围攻。”

关月冷冲他笑了一下道：“都到这里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你不怕啊？”易天琊苦笑，“我心里都发怵。纸鹤他们怎么说也得准备完备了才能过来支援我们，现在咱们是真正的身处绝地孤立无援。”

关月冷率先往下走，边走边小声说道：“有你在，我没有什么好怕的。”

易天琊跟上她，将刀握在身后：“我可没有以一敌百的经验，真要是陷入围攻，咱们就得死在这里。”

“虽然暂时没了骁武之血，可还有一次云体风身呢。”她拍了拍古剑清欢的剑鞘，“要是能撑到我下一次能用骁武之血，我一定能保护你。”

易天琊抬起左手抓了抓头发，尴尬道：“我怎么能沦落到让丫头你来保护我……那样就太狼狈了啊”

“互相保护嘛，对不对？”她毫不介意地说。

易天琊点点头，此时他们已经走到这条蜿蜒小道的第一个路口，小道在那里出现了一个分叉，除了可以继续沿着小道往下走，还有往左和往右两个洞口可以选择。

分叉处火光闪动，地上有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

关月冷握着刀便要突进上前，却被易天琊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怎么了？”她用细微的声音询问。

“不要杀他，我们这么乱走一定会遇到麻烦，不如抓住他问出孩子们的下落来。”易天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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