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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应和（第2页）

祝云焰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墙壁上：“你们……你们……你们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易天琊笑了，进逼一步道：“当然，是真实存在的，不然谁来审判罪恶？谁来伸张大义？谁来在乱世里为天下拔剑？”

“去你他妈的大义！”祝云焰暴怒地挥起了双刃斧。

易天琊低伏身子，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横在身前，下个一瞬间出鞘的刀光如同流水，祝云焰的双手手筋已然尽断，同时他的肩膀上还有一道深及胸腔的伤口。

“九问……”祝云焰摔倒在地上，满眼尽是不相信的目光。

“九问·雷行。”易天琊收起刀，“类似于扶桑国的拔刀术，是瞬杀的刀法，将可能的破绽瞬间击破。当然……你的破绽太多了。”

关月冷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祝云焰，撇了撇嘴说：“没一个硬手，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锦衣卫戒备森严的帝都里偷出军弩来的。”

易天琊摇了摇头，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不知道其他人那边顺利不顺利。”

“我们在这儿闹的这么大，没见有几个毛贼过来增援，宁曦姐和卫长们应该干得不错。”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是不知道锦衣卫会不会背信弃义，宁曦姐之身边可没什么人，要是他们反悔的话……你不担心么？”

易天琊环顾了四周，回答她：“你上回在醉风楼也见过季倾城，难道看不出来他算是个讲信义的人吗？”

“仅凭一面就断定人家是信义之人？”她迟疑道，“锦衣卫里怎么会有这种人？”

“陈洛和千启夏也是锦衣卫。”他提醒她，“物以类聚，上回和我们见面的几个卫长看起来都不坏。”

关月冷相信了他的判断，忽然想起了什么，叫道：“对了，之前不是说过后山有小路，我们不追过去看看吗？”

易天琊笑了笑：“宁曦姐一定已经有所安排了，我们就在四周扫荡残敌，等着和宁曦姐他们汇合吧。”

距离云翔帝都一百二十里的云林山道上，一名身着赤衣的年轻人正在策马疾驰。他的腰身两侧悬着一对四尺苗刀，刀鞘上的花纹古朴而秀美。

“不知道宁曦姐那边是不是已经开场了……听这鼓声像是已经动手了。”他一边挥鞭打马一边喃喃自语。

这条山道从下头的滚龙滩延伸过来，直通卫家山的后背，受地势影响，临近山巅的那一段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此时他已经到了这一段险路前，勒马驻足，望着前头足有百步长的那段只容一人通过的陡峭山路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靠，这么深。”他下意识地勒紧了缰绳。

路的两侧没有凭依，一个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深渊。

在路的尽头，更远的地方，隐约可见寨子中腾起的浓烟与火光。寨子的后门打开了，有不少人影往这条险要的山路涌了过来。

“真有人往这儿逃，乖乖，人数不少嘛。”

年轻人一拂赤衣，抬腿跳下马背，双手同时拔出了腰侧的苗刀。

“妈的，宁曦姐还真是算无遗策。”他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嘴唇，“那我就在这里大闹一场好了！放马过来吧你们这些混蛋！”

远处争相逃命的山贼渐渐近了，拥挤混乱的喽啰们在这条狭窄奇险的山道前愣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了百步外那个红影。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个险要是双向的。平时这头设一个岗哨那头就算来了成百上千的官兵也不怕。可此时众人都想从此逃命，对面却被人给堵上了。前头是天险，后头是不知道数目有多少的官军，大寨都被攻破了，老大和干部们死的干干净净，此时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喽啰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不如投降吧”，立刻在人群中引起了此起彼伏的响应。

“搞什么？还不过来？”赤衣青年握着双刀摆好架势的双手有点酸，眼看对面已经聚起不下百人，可没有一个人赶往这边闯，这状况让他也很郁闷。

另一头，投降的倾向在喽啰中占了上风，并且迅速地感染着举棋不定的其他人。这时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不能投降！”

这一声既响又高，引得所有人都往那个发出声音的人看去。

“投降就是死路一条，好好想想你们之前做过些什么？劫夺军械司，杀死锦衣卫，屠灭小岭村。这些够砍脑袋一万次了。”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和他们不太一样的人，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袍，除了脑袋，身体的其他部分都罩在袍子下。此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约摸二十多岁，容貌平平，但果断狠辣的神情却显示着他拥有与众人的慌乱所不同的冷静与清醒。

“那……那怎么办……退路被堵上了。”

“眼下只有面前这一条活路。”披着灰袍的人伸手遥指对面，“那个穿红色衣服的人或许是个了不起的武士，但他只有一个人，他一个人堵住了你们所有人的生路。想活下去？哼哼，那只有杀了他。”

他不等众人思考，继续激道：“你们是想等着被收监掉脑袋，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杀了他活下去？”

一瞬间，这边的乌合之众几乎全都明白了自己该选择什么。

“杀了他！”披着灰袍的人挥手喊道。

山贼喽啰们一个接一个冲上了狭窄的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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