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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在故地重游之后,放下净化工具,对着手心的水面想起过去,并学着以前的排练样子,微微笑了一下。
然后魔王跳了下去,在勇者的讶异里,直接演讲了刚才想到的话:
“好久不见啊,勇者大人,我有一些事想说,关于勇者与魔王的。
我觉得在任何行动之前,我们都先需要弄清楚一个事实:
勇者与魔王虽然注定相杀,且从任何角度看都有相杀的理由:比如传统如此,比如魔王要称霸世界,消灭人族,比如勇者要斩尽邪恶,保护和平之类的。
但是,从深远的角度来讲,我杀了作为勇者的你,不过是杀了一个勇者而已,你杀了作为魔王的我,也不过是杀了一个魔王而已。成就都太小了。不值得被我们当作终生目标地来奋斗。”
勇者在突然出现的身影里看过去,旁边水流湍急,树木青葱。他这背景里看到了天空大片大片的湛蓝,朵朵白云在魔王身后慢慢游荡,然后,魔王在云间说:
“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一些成就更大的事情——
比如,魔王阻止了此后所有勇者的诞生,把勇者血脉断绝在勇者一个人身上。
又比如,勇者阻止了此后所有魔王的出现,把魔王变成最后一任魔王之类的。
这样,上一个勇者血脉还在,下一个勇者血脉就不会出现,上一任魔王还在,下一任魔王就不能上位:这种阻止了以后所有宿敌的出现的事情,才算是稍微有了一点成就的存在,也才算是应该成为大家的奋斗目标的东西的存在才对。
我的意思是,你对上述观点有什么看法?”
勇者在这个奇奇怪怪的发言里看了看魔王,又在回神之后低头,在想了很多之后,把心里所有的疑问,都归纳到了一点——
“我……想先问个问题。”
魔王眨着眼睛,微抬下巴,应允:“问。”
“你喜欢我吗?”
话音落下,魔王就对此表达了否定意见。
然后在得到否定答案后,勇者笑了一下,又笑一下。
在低头想了很久之后,才认真看回去:“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魔王在被直接问了问题之后,愣了一下,然后眨眨眼,脸慢慢红了一点,又低头说:“当然……不啊。”
勇者就在这回答里温暖笑着,眼睛清亮亮的,在当初第一次与魔王相遇的地方伸手,笑得就像很久很久之前,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自己排练过的那样。
那时候勇者出门为了救出公主,在长大之后,主动在这一次意外里进行历练。
现在勇者在一年过去之后,各种事情之后,在确认不再是误会后伸手过去。
春天的时候,天很蓝,云很白,风很清幽,河水很清澈,一切都很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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