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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2页）

宋康王大喜：&ldo;唐鞅尽忠寡人，死得很值！&rdo;

曹商说：&ldo;如今宋民都在吟诵《小雅&iddot;雨无正》：&lso;舍彼有罪，既伏其辜；若此无罪，沦胥以铺。凡百君子，各敬尔身。胡不相畏？不畏于天！&rso;&rdo;

宋康王大怒：&ldo;这是讽刺寡人！寡人何必畏天！&rdo;

曹商说：&ldo;大王文武双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不怕地不怕！&rdo;

宋康王得意至极，命人鞭笞大地。

田不礼禀报：&ldo;大地受到大王鞭笞，不敢有言。宋国土地更加肥沃富饶，今年丰收过于往年！&rdo;

宋康王问：&ldo;寡人已经征服大地，如何征服上天？&rdo;

田不礼说：&ldo;大王可以制作天帝神象，以箭射之。&rdo;

宋康王于是用革囊制作天帝神象，内盛牛血，悬挂高处，以箭射之，囊破血出。

田不礼、曹商率领群臣，伏地拜贺：&ldo;大王之贤，远胜汤、武！汤、武只能战胜人类，大王却能战胜天地，威服鬼神。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rdo;

宋康王喜不自禁，仰天大笑。

庄子六十七岁，惠施七十八岁，同在宋国蒙邑，比邻而居。

蔺且说：&ldo;今年七国混战，宋康王又被合纵连横的天下诸侯晾在一边，闲得无聊，被田不礼、曹商唆使，先是射天笞地，如今又迷恋斗鸡。各地纷纷举行斗鸡比赛，选拔优胜斗鸡进献宋康王。宋康王又让各地进献的优胜斗鸡进行比赛，结果羊沟斗鸡常胜。于是宋国全境都到羊沟购买斗鸡，一鸡价值十金。&rdo;

惠施说：&ldo;如今天下征战，宋国面临生死存亡，宋康王竟然如此荒唐！&rdo;

庄子说：&ldo;射天笞地，固然荒唐。但是宋康王迷恋斗鸡，胜过诸侯迷恋战争。宋民玩玩斗鸡，胜过上阵厮杀。&rdo;

惠施说：&ldo;那倒也是！听说羊沟斗鸡长到三岁，鸡冠高大威风，其状如株，普通斗鸡未战已怯。&rdo;

庄子说：&ldo;我有一个朋友，以斗鸡为生。他说羊沟斗鸡，并非最佳斗鸡。之所以常胜，乃是因为鸡冠之上，涂了狐狸油膏。&rdo;

惠施笑了：&ldo;你不臣天子，不友诸侯，狐朋狗友倒是不少！鸡都害怕狐狸，难怪羊沟斗鸡必胜。看来斗鸡一如打仗，也是兵不厌诈！&rdo;

庄子说：&ldo;不过狐狸夜入鸡窝，公鸡全部逃散，只有母鸡为了保护小鸡，舍命反抗狐狸。所以母鸡固然害怕狐狸，狐狸同样害怕母鸡。斗鸡都是公鸡，才会害怕涂了狐狸油膏的羊沟斗鸡。羊沟斗鸡如果不涂狐狸油膏，可以打败母鸡，一旦涂了狐狸油膏，反而打不过母鸡！因为兵不厌诈仅是人道，母鸡天性才是天道，人道永远不能战胜天道！当今天下，秦国如同羊沟斗鸡，诸侯如同普通斗鸡，人道固然无法击败秦国，但是天道必将击败秦国。&rdo;

惠施感叹：&ldo;你的见解，总是出人意表。假如不涂狐狸油膏，哪种斗鸡最佳？&rdo;

庄子说：&ldo;当年周宣王也喜欢斗鸡，礼聘纪渻子为驯鸡师。十天以后，周宣王问：&lso;鸡可以斗了吗？&rso;纪渻子说：&lso;还不行。正在虚骄自得而恃气自雄。&rso;十天以后，周宣王又问。纪渻子说：&lso;还不行。仍然回应声响和影子。&rso;十天以后，周宣王又问。纪渻子说：&lso;还不行。仍然怒目疾视而盛气临人。&rso;十天以后，周宣王又问。纪渻子说：&lso;已能葆全真德，差不多了。即使听闻鸡鸣，也能不为所动，一如木鸡。其它斗鸡全都不敢应战，转身就逃。&rs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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