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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老媪与青衣（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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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锤小心翼翼地接近黑龙，黑龙在空中缓慢蠕动着奄奄一息。他挥出神针在龙身上刺了几个窟窿，黑龙依然没有反应。大锤再次接近，龙须在空中飞舞，龙身上两个大洞对穿，龙尾断处血肉模糊。血雾弥漫，黑龙在虚弱地呻吟。

大锤再次接近，黑龙神情痛苦，双眼紧闭，满脸皮肉翻开，白色、红色、黑色一团狼藉。大锤只有黑龙的鼻子高，乳白色的气体从黑龙鼻子里喷出。

突然，暴虐的龙吟响起，一个光质化的龙爪一把抓住大锤，他只来得及移动了半米。骨断筋折，本已裂开的玄武甲在惨惨支撑，为大锤支撑出最后一丝生存的空间。

千枚神针与数十枚掌心雷齐飞，转瞬间黑龙被扎成了筛子，细细的血柱抽尽了黑龙的血，掌心雷爆炸将黑龙的血肉冲蚀成碎片，黑龙只剩破碎的头颅和骨架，哎的一声叹息向地面坠去。

光掌淡去，大锤擦掉嘴角的血，呼吸越来越困难，体内的元气只剩几道，意念衰竭枯萎到了极致。他极力运转元气冲刷伤处，身体与意识却仍然向黑暗的深渊沉去。大锤迅速降落，眼前彻底暗黑，从树冠跌落。

有一条小鱼在黑暗中游走，漫无目的，它的身侧有许多干涸的小鱼。就在它也快要力竭而死的时候，它终于遇到了一个极小的水泡，它一头钻入，像呼吸一般反复吞吐。

良久它带着水泡继续游走，直到遇到了第二个水泡，第三个水泡。。。，包裹它的水泡越来越大，有一滴那么大。现在是水滴带着小雨在四处游走，终于它遇到了其他的水滴并再次融合，这水滴越来越大，终于形成一杯、一盆、一缸、一池。远远望去像是一个小小的水洼。

三日之后，大雨倾盆，大锤悠悠醒来，山岳般的疼痛再次将他轰击昏迷。体内仅剩的元气再次运转，似一条小溪般烫过全身，血肉在缓慢愈合，筋骨上的裂纹也在慢慢消失。大锤脸上潮红一片，外发的意念早已内敛，他就像这森林中垂死的麋鹿。

次日，他再次醒来，秋末的冷风使人清醒，疲惫之感依然强烈，疼痛渐消。他的身体还不想死，将他从沉睡中唤醒。

身边不远处有一个新鲜的大坑，坑中一头龙的骨架安静地存放着。大锤爬过去，地上有散乱的龙肉碎片，每个都有脸盆那么大，他伏在龙肉上大口吞咽，龙肉还没有变质，在口中融化，元气像水一样流进他的身体，那段小溪不断壮大，流速也越来越快。大锤从一块龙肉爬到另一块，他不敢去啃龙身上的肉怕它还没死绝。

终于他平躺在一块干燥的石头上，身体之上到处都是隆起和塌陷，他的身体被扭曲成了一个怪物。闭上双目，内视体内情况。一道道沟壑替代了之前的平原，他的身体像是重新塑造过一般，有断折的山脉露出猩红的断口，这是他断掉的骨头。

他以意念附着元气，将断掉的骨头纷纷完好对接，将血肉重新整理。他检视五脏，穿筋过脉，足足花了有一整天时间才完成，期间竟还昏迷几次。所幸元气有所补充，意念也有所恢复。

大锤扫掉身上的昆虫和蚯蚓，重新站了起来。外放意念观察情况，却突然发现意念的浓重雾水消解很多，反而有一片片水洼浮在淡淡的雾气之中。

“这是意念在水化吗？看来这场战斗并不是没有一丁点收获”，大锤近观之下，竟发现水中有许多细小的鱼，他取出一个仔细观瞧，形状与普通鱼类并无不同，只是通体透明，只能看到一个明晰的轮廓。那小鱼剧烈挣扎后不再动弹，大锤本想将它重新放入水中，却惊起地方向小鱼的鱼尾正在缓缓消失，巨量的元气被释放出来。他有取出其他小鱼，发现各种小鱼形态并不一样。

“是元气，竟然是元气”，大锤心内震惊，如果元气可以自然化形，那真是自然造化之神奇了。

大锤此次垂死挣扎，意念本来被消耗得接近枯竭，千枚神针虽然威力但损耗极大，他本来就是在舍命搏击。以前操纵元气都是用意念来引导，却不曾让元气侵入意念域内，为何现在意念域内会有元气呢？

平时元气只在体内运行，意念只在意念域内运行。可能是意念在运行循环的时候不经意间引入的少量元气，日经越久竟积攒极多，并在意念的滋养下化出生命形态来。

“这世界果真奇妙。原本元气乃是万物的能量来源，没想到元气竟然可以以意念为食”，大锤惊喜万分，感觉自己身上应该还有很多可以挖掘的。

《下界修炼功法大全》里也并非没有提到过元气化形，只是他一直以为是将元气以外力塑成各种形状，故而并未留意。可见其作者要么是个半瓢水，要么就是故意的。

大锤引导元气到大脑，大脑急速运转，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闪电在肆意喷发。大量的意念雾气滚滚涌出，大锤现在外发的意念域足有1公里，雾气很快充盈了整个意念域。大锤开始引导元气进入意念域，然后运行意念冲击引入的元气，将元气切割成极小的小团。只见意念域内雾气翻滚，不断有意念之雾在元气表面凝结，慢慢讲元气团包裹起来，似一颗颗种子，一粒粒蛙卵一般，茧聚渐多之后，这些水滴开始融合，慢慢形成大的水洼。

大锤是个贪心的人，在太阳系内的生活使他明白，在食物充足的时候要拼命吃，这样被困矿洞的时候可以多活几日。他继续如此操作不辍，直将整个意念域的一般都化成了水态方才有了衰竭之感。

虽然大锤现在还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但是知觉告诉他以后必定有大用处。

两天之后，大锤仍在进行意念化水的操作，《下界修炼功法大全》中说意念化水乃是山海最主要的特征。他只想快些达到这个境界，他要快点走出这个贫瘠的森林。去见识外界不同的功法，现在自己摸索只有一个大致的方向。

但是临阵对敌手段仍是少的可怜。黑龙的光掌让他很是羡慕，这种法门自己在森林里是如论如何也琢磨不出来的。还是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走得更远。

忽然他在意念域内看到有条小蛇，在水中游走，怡然自得，甚是畅快。不觉惊诧万分。难道这么快元气就孕育出异种来了？不可能！这条小蛇足有半米长，不可能是之前孕育的，更不可能是从自己身体里爬出的。只有可能是从外部进入的。但是意念域并不是实质化的东西，否则对敌攻击就可以直接比拼意念域了，那只是高境界的人才能有的。

大锤尝试用意念引导小蛇，但是小蛇却能将意念一口吞食。

此蛇不是凡品！大锤又用元气挑逗小蛇，小蛇仍可直接穿行其间。大锤算是彻底没办法了。

“你不会是想住在这里不走了吧”大锤叹道，却发现小蛇神异地点点头。

“你想住在我的意念域内，就要听我的话，不能随便吃我的鱼”，小蛇又点点头。

大锤正要继续探听一下信息，却突然发现小蛇顺着意念水流瞬间游进了自己的身体，大锤追踪小蛇游遍全身，那小蛇却突然向丹田游去。

“嘿嘿，有意思”大锤背后一个声音响起，他头皮猛然发炸。一双腿骤然紧绷，将自己弹射到百米之外。

一个老媪正悄无声息地站在大锤倚靠的树上，一手拄着龙头手杖，一手牵着一个面色红润的小女孩，方有七八岁的样子。大锤可以看到她们，但是意念经过的时候却感应不到，只觉这老媪与风中摇摆的枝叶并无区别，心下大骇，这老东西是什么境界！

“年轻人，又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害怕什么。这恶龙为害人间日久，今天被你斩杀乃是天大的功德”，老媪笑道。

“老奶奶，这黑龙不是我杀的，我只是路过此地而已”，大锤脸上天真无邪，心中警惕一丝不敢放下。

境界相差太大，神狙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又不敢在体外炼制掌心雷，只好内敛意念，尝试在身体中炼制。但身体中血肉间并无空隙，只有自己丹田内有一片空间曾容纳着一尊丹炉，空间还不小。当下在意念积聚丹田之内开始炼制，竟然发现比之前容易太多，心念一动，便有是个掌心雷被炼制出来。

“小孩子不要说瞎话。我前几日前往黑龙潭，路过此地见一条小龙和你在戏耍，回来时却发现小龙竟然被你干掉，呵呵，所以老人家我才好奇地过来看看。”老媪满脸笑容镶嵌在褶子里，似要竭力做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形象。

“奶奶，我喜欢他的大锤。”那小女孩突然叫道，声音甚是好听。

“小伙子，你那大锤借我孙女耍两天吧，两天之后就还给你。”老媪柔声道

“老奶奶，这大锤是我父亲给我的，我得回去问一下才能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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