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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第2页）

&ldo;那还是当年你让我洗衣服的地方，你把你所有的衣服都给我洗了，对了，里面甚至还有唐皎的。&rdo;

&ldo;你看那个山!&rdo;

&ldo;那是你当年废了我根骨的地方，我差点死在那里。&rdo;

钟清摸着云玦的肩，他明显是失声了两三秒，刷一下往另一个方向看去，&ldo;你看，那方向过去好像是从前你住的地方，那是我帮你安排的，山清水秀，修行宝地。&rdo;

&ldo;嗯，听说从前旁边是乱葬岗?&rdo;

&ldo;胡说，天衡宗哪里来的乱葬岗，那是天衡先辈们的……坟。&rdo;

&ldo;……嗯。&rdo;

短暂的沉默过后，钟清忽然看向他道：&ldo;你怎么光记仇啊?我当年几次三番的救你，差点为你送了命，这些事你也多记一记啊，再说了，&rdo;钟清看向他肩头的那只凤凰，&ldo;就当年就这只凤凰待的那座山上，我去救你，结果你想杀我，怎么说?&rdo;

云玦低声慢慢地道：&ldo;不是因为你先动手想要杀了我?&rdo;

钟清看着他，&ldo;算了算了。&rdo;他一遍拍着云玦的肩，一边顺手从树上折了一小束梅花插在了云玦的头发里，&ldo;算了，算了，不提了。&rdo;

云玦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一直盯着他看。

钟清道：&ldo;下山吧。&rdo;

云玦跟了上去，终于很轻地笑了下。

天衡境内的茶铺中，钟清点了一壶茶，与云玦坐下闲聊，&ldo;苍望之原逐渐倾塌，我们也要重新找一个能久待的地方。&rdo;

云玦道：&ldo;你心中有去处了?&rdo;

钟清略一思索，道：&ldo;有一个。&rdo;

对云玦而言，上哪里去都是无所谓，他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钟清道：&ldo;这今后或许不会再回来了，抬眼看去，真是莫名有种做了场梦的感觉。&rdo;

虽然钟清对自己的过去很少提，但云玦从碎片的记忆中，他对钟清的身份也猜到了些。在最一开始，混沌中什么实物也没有，只有两种混乱与有序秩序，龙从混乱中诞生，审判者从有序中诞生，所有的审判者从诞生起就不遗余力对龙进行屠杀，龙被杀死之后，魂魄不散化为梦境，那些明亮的梦境一个又一个地漂浮在混沌之中，灵体依附其中，万物开始演变，灿烂的文明诞生了。

龙带来的是开始，审判者带来的是终结，两者一个象征着新生，一个象征着死亡，两者共同支配着这个世界。随着时间的推演以及审判者屠龙的进程，这世上的龙越来越少，仿佛是一体共生的两面，这世上的审判者也越来越少，混沌中最终只剩下了无数无主的梦境漂浮着。

最后一条魔龙死于审判者之手，他把那条魔龙的尸骨埋在了一颗树下，他把他平生见闻记在了卷轴《山海经闻》上，并在树上挂上了一盏灯作为守护。就像是规则所既定的那样，死亡终将会战胜一切，伴随着最后一条魔龙的死去，看似是审判者赢了这场持续数万年的斗争，然而孤独的审判者们也迎来了他们的结局，他们赢了，但是魔龙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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