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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允臻认命般喝了第二口粥,神情颇有抱怨,&ldo;你怎么都会背,又不是文学系的。&rdo;
余子杭笑了笑,&ldo;再来一首?&rdo;
简允臻摆摆手拒绝,&ldo;吃不下了。&rdo;
余子杭也不再劝,&ldo;再睡会儿,过半小时我叫你起来吃药。&rdo;
简允臻得偿所愿,趴下后没多久便又睡着了。
余子杭起身走到了桌前收拾碗筷,堆在了洗水池的旁边。
淅淅沥沥的水声哗哗地流泻下来。
余子杭卷起自己的衬衣袖口,一只盘子一只盘子细致地擦洗过去,暖阳照在他身上,显得英俊清隽。
十分钟过去,所有的盘子和碗筷都被清洗干净。
水流却被任由哗哗流泻……
余子杭深邃的眸子沉沉地盯着那些水流,站定一动不动。
良久,他艰涩着嗓子动了动唇,状似呐呐自语,声音轻到极致,&ldo;怎么可能不相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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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允臻最终还是没去做手术,癌症的蔓延让他越来越嗜睡,身体也每况愈下,小半年就瘦削了二十几斤,房地产的那单生意中途被余子杭接手料理。
日子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新年,满大街张灯结彩,充满了年味的欢闹气息,笑声,闹声,乐意,融合在了一起,为这个节日平添了别样的喜庆。
新年那晚,简允臻对着一桌子的绿色蔬菜跟米粥,一张俊脸堪比咒怨,&ldo;又是这些东西,就不能牛排配红酒么?&rdo;
余子杭走近,嗓音磁性安抚人心,&ldo;牛排吃了不好消化,酒喝了伤胃。&rdo;
简允臻软言软语,绵绵道:&ldo;喝一点没事。&rdo;
&ldo;不行。&rdo;余子杭语气俨然如家长般严厉。
简允臻像个孩子般失落,垂下了长睫,嘴里念念叨叨,盯着地板怔怔发愣,&ldo;换做以前老子早把你打趴下了。&rdo;
余子杭沉默地看着他,半响,终是微微叹了口气,用白皙漂亮的手指轻触了他一下,语气温柔轻缓,&ldo;没牛排只有红酒,但你只能喝一点点。&rdo;
简允臻迷茫抬头看他一眼,&ldo;怎么突然松口了?&rdo;
余子杭微微勾唇,轻轻笑了笑,&ldo;新年快乐。&rdo;
简允臻也跟着笑了下,&ldo;新年快乐,小杭子。&rdo;
余子杭怔了下。
简允臻歪了歪头,&ldo;怎么了?&rdo;
余子杭淡淡地弯了下清浅的眉宇,&ldo;你很久没这么叫我了。&rdo;
简允臻看着他眸子里不经意间流泻出来的笑意,若有所思道:&ldo;你不是最讨厌老子这么叫你么?&rdo;
余子杭垂眸看着他的眉眼,声音轻柔低缓地像是羽毛拂过,&ldo;不,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叫我。&rdo;
简允臻没听进去,眼睛时张时闭,像是随时要睡着,喃喃道:&ldo;好困,喝完酒我就去睡觉好不好?&rdo;
余子杭牵起他的手指咬了一口,&ldo;再等会儿。&rdo;
指尖的疼痛让简允臻反射性地收缩了一下,连带着倦意也逝去了几分。
余子杭打开门,把简允臻一路带到了天台外。
外面漆黑一片,一眼望去是无尽头的夜色,只看得见一个很大的钟表隔空悬挂着。
&ldo;来这里干什么?&rdo;简允臻疑惑,冬季的寒意让他无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蜷缩了一下。
余子杭不语,从背后拥抱着他,细致地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暖意一点一滴地涌入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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