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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痛苦是日渐发酵的醇酒（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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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的酒液在水晶杯里轻晃，那一片浅浅的颜色，晃得她的心都乱起来。

舔了舔嘴角，她以商量的口吻：“还没用餐，先喝酒，会不会对胃不大好？”

霍司年挑眉，“我没问题，莫非你胃不好？”

那表情仿佛透着一股鄙夷。

那是身体好的人对身体差的人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只有年轻人，身体素质才好。

而身体变差，相当于变老的趋势。

桑茶怎么能在霍司年这个‘老人家’面前认输呢，按了按酒气翻腾的胃部，咬紧了后槽牙。

“当然不是了，只是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多少还是要注意下身体的保养不是？”

霍司年玩味，醒酒的动作顿住，眼瞳泛着一层光，“桑小姐，我的身体保养好得很，你完全不必有这个忧虑。”

不知为何，桑茶竟感觉他这句话是从牙齿里喷出来似的。

咦，霍司年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意年纪的人呀？

刚刚她那么大喇喇的指出他年纪大了，惹到他了么？

她小心翼翼的瞅他一眼。

可能是她探寻的味道太浓了，霍司年开口：“干了。”

说完，一饮而尽。

桑茶紧张的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那一口酒被吞了下去。

霍司年对上她一眨不眨的眼睛，“该你了。”

桑茶手指紧握杯子，因为紧张，手心出了汗，摸着杯子滑滑的。

嘴唇嗫嚅了下，她很想干脆承认自己酒量不行，可霍司年的目光如有重量，沉沉的压下来，她这句话连提起的勇气都没了。

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仿佛吞噬灵魂的巨口。

她吞了吞口水，心一横，举起杯子，仰头。

浓烈呛辣的酒气混合着葡萄的香气，遍布口腔的每个感觉细胞，她不敢多咂摸味道，梗着脖子吞下去。

下了肚，一线热气滚烫的从胃里腾升，一路烧到了脸颊，耳根。

她宛如上了胭脂的新娘，眼神跟着变得迷离，睁开眼，碎光潋滟的眼睛对准霍司年。

倔强不服输：“嗯，我喝完了。”

霍司年眼底肉眼可见的燃起了一簇火，“好酒量。”

明知道他是在讽刺，可桑茶还是觉得宽慰。

“彼此彼此，跟霍总总是不能相比的。”

奇异的，这样溜须拍马的词，霍司年接了茬：“为什么？”

桑茶打了个酒嗝，层层酒气一直往上翻涌，双颊泛红，“霍司年，你一直都是那么优秀，你知道么？他们都说我配不上你，可你最后还不是被我追到手了？她们算个屁，就算再喜欢你又怎么样，哪个有我这般的勇气，我喜欢你，扬言要把你追到手，就真把你追到手了。可是……”

桑茶眼前的世界一秒就蒙上一层纱。

那层透明纱后面的霍司年，依旧俊挺清隽，每一根线条，都是心动的弧度。

“可是什么？”霍司年看着整张小脸儿纠结在一起，又是痛苦又透着洋洋得意傲娇的小女人，一向没有表情的脸，崩裂了。

桑茶双眸死死的盯着霍司年的脸。

酒意上头，一阵阵晕眩，人在这种时刻，最难维持的就是清醒，她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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