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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人的三次死亡（第2页）

她轻声说道：“我要去宗门在世俗间的办事处一趟，就不陪你去了。”

“那就月底见。”

“恩，月底见！”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虽然祝慈雯故意想让自己显得轻快些，但微低着的头，略显沉重的脚步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情。

他们都不是很愚笨的人，当时是救人心切，事情过后略一思量就发现了很多盲点。

虽然两人与江泽打斗的过程中都负了伤，回头再看就发现，其实都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轻伤而已，要说最严重的，还是纪凡被瓷片扎中后心的那一次。

不过当他拔出瓷片时才发现，伤口其实并不深。

答案早已揭晓······

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古怪老人，从来都没有想过杀害他们！

纪凡隐约觉得，或许可以在老人选择的安息之地找到些许线索，于是回到出租房后就给秦宇打了通电话，询问江泽的尸体是否已经火化。

之所以是问秦宇，是因为纪凡打心眼里不太喜欢和秦霜打交道。

得知江泽的尸体下午三点将会在蓉城城东殡仪馆火化，纪凡当即表示，火化时自己也会去。

挂断电话后，纪凡开始收拾这次送行需要带的物品，他把江泽嘱咐他的事情称为“送行”。

男人的出行大多比较简单，两套换洗的衣服，一双鞋子，两瓶旅行装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以及手机充电器和耳机。

将这些物品通通装进一个大背包后，纪凡在手机上给自己定了张明早九点，到芸南的火车票。

江泽给他的地址距离蓉城非常遥远，导航距离有两千多公里，他先是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到芸南的省会城市，随后要撘乘客车几经辗转。

纪凡粗略查询了一下，恐怕自己最低要转三到四次车，才能抵达目的地。

这趟行程，单程用时应该不会低于两天，这还是纪凡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趁着离下午三点还有段时间，纪凡下到楼下面馆随便吃了几口面，然后又去街对面的一家手机维修店，把手机屏幕给换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纪凡踏上了前往殡仪馆的公交车。

纪凡来到殡仪馆的时候是下午一点，那是一栋黑色的建筑，高两层。周边很是荒凉，连最近的公交站都好像刻意和它拉开了距离。

还未走进大门，此起彼伏的哭声如同汹涌而出的潮水。

纪凡虽早有准备，仍避免不了被这潮水打湿了心房，湿润了眼眶。

想起江泽那张慈祥的脸，纪凡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滚落。

殡仪馆总共有三个告别厅，纪凡则坐在安乐厅里面的一张椅子上。

看着来往的人们或悲切或大哭，或沉默······

纪凡觉得葬礼更像是给活人准备的。

让活着的人有一个合适的宣泄机会和场所。

他又想起了曾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人一辈子会死三次。

第一次是断气的时候。

第二次是葬礼过后，社会上不再有他的位置。

第三次是最后一个人将他遗忘的时候。

下午四点，纪凡踏上了返程的公交车，和来时不同，他手里多出了一个由黑布包裹着的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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