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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ldo;我以为颢琰王有事走开了，原来一直在外面。&rdo;山间礼貌地说道。

钦涯不是很开心地应道：&ldo;我一直在，想等山间大师和衣儿谈完后请教一些关于衣儿病情的事。&rdo;

&ldo;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些。姐姐好需要一个安静优雅的环境养病。最好是不要有人打扰。像颢琰王府这样热闹，丫环男丁守卫众多的环境下，静养的效果不会很好。还有一些细节……&rdo;

山间将所有关于治疗荷衣的事情一一向钦涯讲清楚。钦涯都全部记下了，半点不敢马虎。钦涯再回到寝宫的时候，荷衣正在梦乡中。她憔悴的容颜被他小心翼翼地注视着。

他的眼神要融化整个冰川，温情；要装下整个世界，开始学会宽容；要迷倒世间众多女人；多情。这个男人，曾经在女人身上只会索取性需求，现在也会这样柔情地注视一个女人。他沉思，衣儿怀了我的孩子。多么温馨的事情。如果我没有让她服下露娇人，我们会不会有一个完美幸福的家，会有孩子的欢笑声？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衣儿能够健康地活着，不要受到露娇人的痛苦。

衣儿！我可怜的衣儿！钦涯在心底柔情地呼喊着荷衣的名字。他的手不由地伸向她，轻轻滑过她的脸。到后来，他整个人都依在荷衣的身上，感受着她的呼吸，感受着她的体温。

他喃喃自语：&ldo;如果可以，让我替你疼痛。&rdo;

荷衣感受到身体的异样，有些不适，慢慢地从睡梦中醒来。钦涯依在她身上，仍旧自言自语。

&ldo;衣儿！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只是一对平凡夫妻，你是不是就不会恨我？&rdo;

&ldo;衣儿！原谅我的残忍，我会改，会重拾良心，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改。&rdo;

&ldo;衣儿！其实我们新婚夜的时候，我有些不忍心折磨你。可是当我回想起娘新的死，就忍不住想报复。衣儿！原谅我，我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不是人，让你经受了众多痛苦。&rdo;

&ldo;衣儿！你要好好养病。一定会好的，我会陪着你一直慢慢变老。&rdo;

&ldo;衣儿！原谅我。&rdo;

钦涯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荷衣睁开眼一直听着。待他感觉到她醒来，他赶紧从她身上起身不好意思地说道：&ldo;衣儿……那个……对不起！我压疼你了。&rdo;

荷衣侧着头平静地看着他，&ldo;时间不早了。我想睡了，你可以走了吗？&rdo;

&ldo;衣儿……&rdo;钦涯轻声说道。

荷衣平静地说：&ldo;我想你也累了，早些回去睡吧。&rdo;她的表情没有半点感情，既不快乐也不悲伤，既没有抱怨也没有感激。

闻言，钦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缓和过来后轻声说道：&ldo;那你睡吧，晚安。&rdo;没过两秒钟他又突然说道：&ldo;灯用熄掉吗？&rdo;

&ldo;不用，我不喜欢黑暗。&rdo;荷衣如是说。

又是漫漫长夜，钦涯在荷衣睡觉前只身一人去了书房。除了发呆，他没有干任何事情。这些荷衣昏迷又清醒的日子，他没有一日睡过好觉。他从来没有彻夜躺下床休息过。多数的夜晚他都是依在荷衣的床头半醒半睡地过的。今夜也不例外，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又轻轻地迈着无声的步子走到了荷衣床前。一夜他都守着她。在清晨，她醒来之前他又轻轻迈着无声的步子离去。

一日复一日，又是几日后，在一个深秋的清晨，颢琰王府的院子里有索索绕绕地雾气盘旋在地面上空。秋ju在火炉旁惊惶失措地站着。

&ldo;王爷，这些事让婢女来做就好了。&rdo;秋ju哀求道。

火炉旁的钦涯正提着一壶烧得正热的水倒往金色的盆子里，&ldo;以后王妃用的水都要先下这种糙药。水要烧热一些，王妃的浴池也要加这种水下去。&rdo;这种糙是山间特地给钦涯的，它是山间特地用来替荷衣养病用的糙药。这种药性会通过水传递到病者的肌肤里，可以达到活血的效果。这对减轻荷衣体内的露娇人有很大的帮助。

秋ju毕恭毕敬地应道：&ldo;是。婢女记下了。&rdo;

荷衣醒的时候，秋ju早已经恭候在她床边，&ldo;王妃醒了？秋ju侍候您更衣梳洗吧。&rdo;

兰香走后的日子都是由秋ju替她照顾荷衣。每一次荷衣都说，自己来。每一次秋ju都不敢怠慢了她。可是，荷衣坚持要自己做自己的事。秋ju也坚继续侍候她，不过都被荷衣拒绝了。

荷衣洗脸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水有什么异样。盆里的水仍旧清澈透明，并没有药糙的颜色。是那种糙本身就无色无味。

秋ju说道：&ldo;这水是王爷亲自熬的。&rdo;

荷衣问道：&ldo;这水不是烧的吗？怎么是熬的？&rdo;

&ldo;是王爷熬的药糙。不知道这药糙怎么会无色无味。王爷说怕我们掌握不到火候就自己亲自守在火炉旁看守着。&rdo;秋ju老实地解释道。

荷衣平静地问道：&ldo;那这几日的早膳也是王爷亲自做的？&rdo;

&ldo;嗯。都是王爷做的。他起得很早，王妃还在熟睡的时候他就从这间屋子里出去了。可能是怕惊醒你，他都很小心的。&rdo;秋ju一一说道。

荷衣的神色有些惊奇，&ldo;王爷从这里出去？&rdo;

&ldo;是啊？&rdo;

这几日，荷衣都只是在这间屋子里活动。前两日她才有力气从床上下来自己走动。稍微多走两步路，她就两腿发软，不得不回到床上去躺着。若只单单是露娇人的毒性，她只会周期性的疼痛。而今她怀了孩子，就不只是疼痛那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