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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第1页）

白欢喜奇道：&ldo;不杀的话，倒霉的可就是我们。&rdo;

栾秋料不到这人这么轻易就取人性命，顿时面色阴沉。

白欢喜知道他脾气性格和苦炼门弟子的秉性从来不合，也不管他，催促李舒和商歌一同离开。

稚鬼死去的理由倒是好找，全推到栾秋身上就是了：商歌从大瑀带回来一个浩意山庄弟子，不料此人奸狡万分，趁隙逃脱，还设下陷阱夺了稚鬼长老性命。

&ldo;家里还有没有大葱之类的东西?咱们到时候往眼里挤一些汁液，故事更真实。&rdo;

商歌左耳进右耳出，只顾着问李舒：&ldo;接下来怎么办?&rdo;

赤凤镇百姓无家可归，附近的村镇不仅路途遥远，而且在这贫瘠的地方，难以一下找到可收留这么多人的住所。

&ldo;去紫衣堡。&rdo;李舒对商歌和白欢喜说，&ldo;带所有人去紫衣堡。&rdo;

欧阳九和栾秋去催促镇民收拾东西上路，医者感激栾秋，也帮着一同劝说。

出发时间约在正午，才能保证夜间赶到紫衣堡。两人回到李舒等人所在之处，商歌正抱着那刚刚苏醒的孩子，焦虑不已。

那孩子体温升高，正在发热。

&ldo;稚鬼在紫衣堡制造&lso;小羊&rso;，紫衣堡里面有不少药物。尽快把他带过去，先不管羊皮能否剥下来，保证他活命才是要紧事。&rdo;李舒左右一看，目光掠过栾秋，直接对白欢喜说，&ldo;白欢喜，你先启程回紫衣堡，只把稚鬼的事情告诉星一夕，让他先在堡内先做好安置赤凤镇百姓的准备，尤其是食物、饮水和药物。我们今晚到。&rdo;

他想了想，又叮嘱：&ldo;紫衣堡里愿意留下的弟子全都留下，不想留的，立刻走。今晚如果还不走，或是在紫衣堡里闹事，任由你处置。&rdo;

他和欧阳九打了招呼、互道来历，叮嘱欧阳九和医者把镇民中病弱的、年老年幼的全都单独记好，还要再去找几辆能用的马车，等等。

他协调安排，一切井井有条。栾秋心中很惊奇：这样的李舒有些许陌生，不是他在浩意山庄里结识的那个好吃懒做、胡说八道的混账了。

&ldo;说到羊皮，大夫告诉我，穿过紫衣堡、离开稚鬼的地界，可以找到一个医术高明的人。&rdo;栾秋顿了顿，想起医者说的话，&ldo;商歌，那人似乎是你母亲的弟子。&rdo;

此话一出，他眼前所有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包括拿来干粮的欧阳九。

栾秋：&ldo;……你们认识这人?&rdo;

&ldo;确实。&rdo;白欢喜笑道，&ldo;要救&lso;小羊&rso;，这附近也只有虎钐能做到了。正好，紫衣堡里还有不少这样的孩子，我们先在紫衣堡汇合，等他们情况稳定，再一起去找虎钐吧。&rdo;

他说完抓起两个饼子，骑上马，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平白遭了无妄之灾，赤凤镇百姓一个个敢怒不敢言，直到看见稚鬼尸身，才鼓足勇气痛骂。

栾秋却认为，赤凤镇这场灾难是自己和商歌带来的。白欢喜似乎没有把他当作外人，话里话外，是要和他一起去找救孩子的人。栾秋也没打算反驳，他此行要接近苦炼门，如今身边有商歌、白欢喜，外加一个李舒，已经是最好的机会。

但李舒一直不跟他说话。

这种僵硬的生疏，连欧阳九都感到奇怪。

&ldo;你们吵架了吗?&rdo;他问栾秋。

一行长长的队伍正在酷热的沙漠上行进。马车里坐着孩子、病人和老人，能骑马、行路的男女全都在马车前后迤逦。他们已经离开被烧毁的赤凤镇，而距离紫衣堡路程还很远。

李舒只跟商歌聊天，问她在大瑀和浩意山庄发生的事情。栾秋有时候想插话，但李舒的冷漠太过明显，连眼光都不愿意赐予，他几次搭话，都是自讨没趣。

他和欧阳九徒步行路，欧阳九喋喋不休，说的都是虎钐的事情。

这名字不久前栾秋从稚鬼的口中听过。

虎钐是十长老之一，而且是李舒这边的，年轻，不合群，商歌娘亲商祈月的弟子，医术高明。

&ldo;你一定没见过那样的人，气质非凡，性格又可爱。我在见到虎钐之前，并不相信世界上真有一见钟情。&rdo;欧阳九挥动手里水囊，谈兴高昂，&ldo;但我一见到，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只认定这一个人。&rdo;

他逃离军队后一直在金羌游荡，某次见义勇为，被十几个苦炼门弟子打得筋骨重伤，扔在流沙地里。路过的虎钐把濒死的他救起，拖回家里，又是灌汤药又是接骨，把欧阳九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从此欧阳九一颗心完全系在虎钐身上，什么爹娘、大瑀、江湖游历，全都抛在脑后。

&ldo;假以时日，虎钐一定能了解我的真心。&rdo;欧阳九拍着栾秋的肩膀。

栾秋：&ldo;假以时日?你在金羌呆了多久?&rdo;

欧阳九开始数手指。

数到第二只手，栾秋叹气：&ldo;你不容易。只不过我没料到，江湖上有龙阳之癖的人，竟然不少。&rdo;

欧阳九吃惊：&ldo;龙阳……不不，那是你们，不是我。&rdo;

震惊于欧阳九眼力的栾秋：&ldo;……&rdo;

欧阳九揽住栾秋大笑：&ldo;虎钐是个姑娘!整个金羌最好、最美、最温柔、最可爱的姑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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