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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澈淡淡&ldo;嗯&rdo;了一声。
&ldo;我是不是很可恶?&rdo;有泪沁出徐静书的眼角,慢慢沾湿他的春袍衣襟,&ldo;明知道该痛快答应的,这样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对大家都好。&rdo;
赵澈拥进她,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发顶,满眼全是痛:&ldo;唯独对你不好。&rdo;
&ldo;你容我再想想。过两日我再答复你,好吗?&rdo;
&ldo;算了,别想了。是我的错,没沉住气。这事原本不该告诉你的,&rdo;赵澈轻抚她的后脑勺,歉意安抚,&ldo;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再想别的法子就是。&rdo;
关于&ldo;成婚&rdo;这件事,徐静书从未想过是和别人。
与赵澈成婚,她自是愿意的。但不该是这个时候。
她一直以来坚持得有自己的小宅子再议婚嫁之事,并非莫名其妙的别扭矫情。
&ldo;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小宅子&rdo;,那就意味着她已多少有所作为,有了自己的立身之本。那才是堂堂正正议婚的底气。可现下她只是个最末等的小御史,这时议婚,莫说旁人,她自己都觉这实在是攀附了。
更棘手的一点是,若这时与赵澈议婚,她要付出的代价,远不止要过自己心里这道坎那么简单。
翌日下午散值时,徐静书拉住了沐青霓,约她一道去喝酒。
沐青霓虽很惊讶,却也非常高兴:&ldo;成,今日换我请你!就去城西那家馔玉楼吧,听说他家的梅花酿很不错。&rdo;
说着便喊住申俊与罗真。
罗真有些歉意:&ldo;老家有亲戚进京来探望我了,我得去客栈会会。&rdo;
最终便只徐静书、沐青霓与申俊三人一道去。
问掌柜的要了二楼背街的一间雅阁,三人便就着酒菜聊些闲话。
&ldo;听说了么?昨日下午,长庆公主竟单独到皇帝陛下面前&lso;自首&rso;了!&rdo;沐青霓放下酒盏,眉开眼笑。
&ldo;自首什么事?&rdo;徐静书茫然问道。
申俊点点头:&ldo;下朝回督查院后我不是去记档房取卷宗么?正好听到有几个前辈同僚在谈论。说是那桩&lso;后院杀人案&rso;就出在长庆公主府,动手的是长庆公主的侧郎楚晖。&rdo;
两位同僚的消息如此灵通,让一头雾水的徐静书瞪大了眼。今日当值时她脑中混混沌沌,一直在考虑着该不该同意与赵澈成亲的事,根本没留心旁的消息。
&ldo;全城搜宅诶!怕是吓得她睡不着。她在被查出来之前自首,将楚侧郎丢出来弃车保帅,那还有机会勉强将她自己摘出来点儿,还算没有顽抗到底。&rdo;沐青霓发表完见解,美滋滋又端起酒盏抿了一口。
徐静书有些不解:&ldo;这事都出了一两个月了,长庆公主为什么偏偏在这时自首?&rdo;
&ldo;大约原以为能将消息瞒下来,却没曾想皇帝陛下最终同意了全城搜宅,&rdo;申俊想了想,补充道,&ldo;据说她府中还逃出了一个人证。说起来也怪,这人之前不知藏身何处,长庆公主府寻他许久都没抓住,昨日他却忽然冲进了大理寺府衙喊冤。&rdo;
&ldo;可不是?这人一现身,长庆公主立刻坐不住了,赶忙向皇帝陛下自首请罪,还主动将楚侧郎交给大理寺审讯,&rdo;沐青霓摇了摇头,&ldo;啧不见棺材不掉泪。&rdo;
徐静书立刻明白,这人证只怕就是当初赵澈从司空台偷偷带上泉山的那位了。
想必成王赵昂在泉山与他当面谈过,确认了消息的真伪,甚至见过这人手上的什么证据。于是储君与成王就设法将他保护起来。
如此看来,储君原本也是想给自家姑母留点余地的。若长庆公主能在事发之初就报官,或是早一点自首,储君大约不会让这人证出面,那样的话长庆公主不必担个包庇罪。
死倔撑到最后一刻,人证被推出来亮了相才去自首,无论怎么说,宗正寺卿的官职是保不住了。
&ldo;嗨,都散值了怎么还聊这些?真是,&rdo;沐青霓豪气地挥了挥手,&ldo;诶,静书,你今日怎么想起要约我们喝酒了?有心事?我看你一整天都恍兮惚兮的。&rdo;
&ldo;也没什么事,&rdo;徐静书端起酒盏抿了小口,皱起脸顿了片刻,&ldo;那个,我有一个朋友啊,问了我个很古怪的问题。我想破头也不知该怎么办,就想问问你们。&rdo;
&ldo;什么朋友?什么事?说说看啊。&rdo;沐青霓一手端着酒盏,兴致勃勃地望着她。
申俊也认真地看着她,静候下文。
&ldo;哦,就我书院的同窗,也是今年考官的,如今在光禄府试俸,&rdo;徐静书胡乱编了个根本不存在的人,&ldo;她想等御史台的职缺,但是遇到个难题。她有个两情相悦的心上人,似乎是个……宗亲?她就是问我,若她与这人成婚了,那还能在御史台任职吗?&rdo;
&ldo;为什么不能?&rdo;申俊茫茫然,&ldo;律法典章里没哪条说御史台官员不能与宗亲成婚啊。&rdo;
沐青霓却摇摇头,皱眉:&ldo;哪一家宗亲?郡王?郡主?县主?县君?&rdo;
徐静书道:&ldo;她也没同我说太细,不太清楚具体是哪位。&rdo;
&ldo;噫,这样就不好说了,&rdo;沐青霓随手拿起筷子一敲碗边,认真分析道,&ldo;若对方是个家主不担朝职的宗亲,那就没大碍;若对方的家主担着朝职,那就得看家主在朝中大概是个什么位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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