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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3页）

魔尊知道他在想什么，嗤笑道，&ldo;你已经快要变成真仙模样了，我若与前世相同，我们就等着重蹈覆辙吧。&rdo;

重蹈覆辙四个字一出，殷璧越便蹙眉，&ldo;强词夺理。&rdo;

&ldo;你不愿意？&rdo;

入室的夜风骤然凛冽起来。烛光被吹的忽明忽暗。

他不回答，拒绝的意味却很清楚。

恐怖而浩大的威压，降临在狭小的房间里。烛火骤熄。桌案书架，屏风床榻，一切都在黑暗中颤动。他知道对方的耐心告罄了。

总是笑着，去哪里、做什么都交给他决定，万事好商量的模样果然是假象。

星光照进来，穿过他们之间时，微微曲折。面画神妙而诡谲。

巨大的力量对冲，已经使空间变形。

&ldo;够了。&rdo;殷璧越打破僵持，却想不出什么理由才能让对方停下。

若说从前，莫长渊要毁天灭地他都拦不住。又怎么会在意触动护山大阵这点动静？

最后只得说道，&ldo;床要塌了，我没法睡了。&rdo;

这理由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但出乎意料的，上一秒还萦绕着危险气息、处在盛怒边缘的魔，就这样安静下来。

抬手拂了拂衣袖，起身下床，&ldo;你睡吧，我去外间打坐。&rdo;

然后他真的向外走去，与殷璧越擦肩而过。

漫天星光抖落在他身上。

&ldo;对不起。&rdo;

殷璧越转身说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只觉得对方大概是很难过。

这种难过就像站在通天雪峰之巅，看见莫长渊拿剑对着他。

魔尊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ldo;不用道歉，你没有错。确实是我强词夺理。&rdo;他重新回答那个问题，&ldo;百万年前的我，活的太压抑，心里想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你一定很厌烦。我就想，反正你也不喜欢莫长渊的样子，这次重新来过，索性活得恣意些。想要什么，就让你知道。&rdo;

他侧身笑了笑，&ldo;现在看来，我是什么样子，你大抵并不在乎。毕竟心中有大道，情爱恩怨算得了什么？&rdo;

殷璧越心念微动，真元澎湃，一道无形的屏障凝聚而生。正拦在那人身前。

要说他这辈子最大的进步，一定是&lso;话没说清不准走。&rso;

他开口唤道，&ldo;师弟。&rdo;

这一声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百万年的人世离分都不复存在，&ldo;上山拜师，开悟修行，后来红尘浸染，生死历练，那时是否心生情爱我真的不懂，毕竟往事已矣，恩怨难追。我只知道我入三千世界重新求道，不过是为了与你改命。&rdo;

&ldo;但我不能骗你，说无论你是什么样子都没有差别。因为你现在两魂分离，让我今生真正懂得情爱，深陷其中的，是另一半魂魄。&rdo;

所以不要说什么我不在乎。莫长渊也好，洛明川也好，师兄也好师弟也罢，前世今生，我只得一个你。

大道算什么，全都不如你。

星河渐沉。月影西移，偏离了轩窗。

不知过去多久，那人说，&ldo;我明白了。&rdo;

只有这一句，然后打破屏障，走了出去。

殷璧越听见空气中微弱的破裂声，退了几步，颓然坐在床前。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这番剖白是否伤害了对方。

一息之后，外间的烛火再次亮起来。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殷璧越抬眼，只见离开的人竟又回来了。

向他张开双臂，烛光照亮眼中温和的笑意。

熟悉的气息错不了，殷璧越试着回抱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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