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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第1页）

第二百六十三章心思转变

过了好一会，多铎回神看见海兰珠眼圈泛红，泪睫于盈，她这是在不舍得皇太极远征？挑眉道：&ldo;出征蒙古平定林丹汗那是大汗的志向，你可是他的女人，让旁人看见会说大汗英雄气短，也会认为你不懂事。&rdo;

&ldo;多铎，你不明白，你根本什么都不懂。&rdo;海兰珠不想再多谈此事，岔开话道：&ldo;大汗在盛京城只留下两旗人马，十余万的兵勇远征，这事虽然瞒不过袁崇焕，可听说他如今正同崇祯派来的监军相争，我想还是尽量的隐瞒吧，他越晚知道越好，大汗的计划也更有可能成功。&rdo;

&ldo;我只能尽力而为，毕竟此番可以倾整个大金之力，大汗，还真是大胆得很，若是不成，深陷腹地，恐怕撤退也不容易，大明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有道是双拳难敌‐‐&rdo;

多铎见到海兰珠眼角滚落的泪珠，很是心疼又有几分的辛酸，改口道：&ldo;八旗精锐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大汗必会一战功成，真是遗憾，我无法随大汗出征，失去扬名的机会，遗憾，遗憾。&rdo;

海兰珠擦掉泪珠，她不能让旁人觉得自己是软弱的，就算是柔弱也只能给皇太极一人看，攥紧宝刀低声道：&ldo;多铎，盛京的防务都是大汗亲自的布置，必是稳固的，为了不走漏风声，一切按部就班，我想等到袁崇焕知道大汗出兵时，应该能有半个月左右了，那时大汗应该领兵到通化城了。&rdo;

&ldo;是呀，那个时侯袁崇焕就算是知晓盛京城空虚，他也不敢调兵来攻打盛京，他主子的都城才是最重要的，除了把守宁远城，山海关等地的大明兵勇，其他的‐‐什么锦衣卫，御林军，都不会是我八旗的对手。&rdo;

海兰珠仔细的看着尚未收起的地图，思量着皇太极的进兵路线，微蹙眉头，会如此简单吗？若是袁崇焕实行围魏救赵之策，到时被皇太极带走的三大贝勒一定会主张回兵，面上完全说得过去，老窝都被人端了又要威名何用？其实他们更不想让皇太极的权柄更重，他们还是更想四人并坐吧。

&ldo;大妃，奴才有事禀奏。&rdo;海兰珠听见话音，才发现镶黄旗佐领卓布泰以及两三人并没有离开十王殿，他们静静的站在那，若不是卓布泰出声，海兰珠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ldo;有什么话要说？&rdo;海兰珠眨去眼中隐含的那丝水雾，不管愿不愿意，自己都是皇太极的妻子，是他儿子的额娘，哪怕知道皇太极最终会奇袭北京城，她也要帮着他达成心愿，海兰珠心中很是苦涩，为何让她站在这个痛苦的位置？汉族，满族，这不是几百年后的中国，而是烽火燎原的明末。

&ldo;就如同您所言，大汗已经将一切盛京防务都布置好了，只要不出大事，盛京城在镶黄旗和正白旗的守护之下，必会安然无恙，请大妃放心。&rdo;

卓布泰用手在地图上指点着，陈诉皇太极的守城方案，多铎一边听一边点头，眼底不由得流露出几许的敬佩，自己这个八哥还真是算无遗策，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虑到了，有他这么一安排，守城就变得容易许多，几乎不会出现大的意外，哪怕袁崇焕来袭，盛京城也会固若金汤。

海兰珠努力的仔细听着，思绪却总是集中不起来，纷繁杂乱，而且不知怎么回事心跳得非常的快，好像有事要发生一样，可能是皇太极刚刚的话给自己太大的影响了吧，他不是说过自己只会属于他一人吗？而且他安排如此精细，根本就不用的多铎留在盛京，他‐‐虽然还是痛恨他的这种安排，但是海兰珠也理解这才是皇太极，他绝不会让汗位被别人夺了去。

&ldo;多铎，卓布泰，此事就按大汗的意思办，封锁通往宁远城的通路，希望能让消息传得慢一点。&rdo;

&ldo;喳。&rdo;卓布泰行礼，多铎也点头赞成，海兰珠轻笑安抚了几句，向外走去，寒风并未散去，雪花却越来越大，海兰珠站在殿门口抱住胳膊，刚刚是披着皇太极的衣衫来的，现在他走了，谁给自己遮风挡雪，谁又会说不会让自己冷到？

&ldo;原来，原来，你已经如此的重要。&rdo;海兰珠望着纷纷飘落的雪片，只有离别才知晓思念，皇太极也不是没有出征过，他们更不是没有分开过，却从不曾像这次这样，他刚刚离开，自己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多铎望着海兰珠，解扣子的手停在半空，她不会披着自己的衣衫，往日张扬的面容上扯出一丝的苦笑来，咳嗽两声，&ldo;大妃，让奴才给你取大髦吧，您穿这么少回去，会冻到的，我‐‐&rdo;

多铎移开视线，压下了内心的心疼之言，扭头仿佛不在意的说道：&ldo;您要是出事，大汗归来会怪罪我的，所以，您还是‐‐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rdo;

海兰珠仿佛没有听见多铎的话，目光落在远处迷蒙的天边，轻柔的嗓音飘了过来，&ldo;多铎，他刚刚临走之时，同你说了什么？&rdo;

&ldo;呃。&rdo;多铎嗓子发不出声音来，片刻之后，故作轻松的说道：&ldo;他？是谁？我怎么不晓得有人说过话？你是说十四哥吗？&rdo;

多铎袖口下的手指屈伸，她又知晓多少？皇太极说的那句话就连自己都琢磨不透，又怎么能同她说起？

海兰珠猛然转身，漆黑的目光落在多铎身上，有几分苍白的面容上露出少许的笑容，&ldo;你明知道我说的是谁？多铎，我想知道大汗‐‐皇太极他到底说了什么？你难道不能告诉我实话吗？&rdo;

面对步步紧逼的海兰珠，多铎不自在的退后一步，惆怅的磕磕巴巴的说道：&ldo;我‐‐我‐‐&rdo;

&ldo;格格，奴婢来给您送衣衫。&rdo;冒雪而入的乌玛手中抱着火红的狐狸皮大髦，见自己的主子正同多铎对峙着，眼里很是疑惑，低声唤道：&ldo;格格，格格。&rdo;

&ldo;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rdo;海兰珠转身接过乌玛手中的大髦，穿在身上，虽然合身，却感觉比刚刚冷了一些，扣好纽扣，整理了一下衣袖，背对着多铎低声说道：&ldo;我是他的女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至于多尔衮同你说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rdo;

海兰珠手拿着皇太极留下的宝刀，迈步离去，多铎上前两步，沉声道：&ldo;大妃，卓布泰可是娶得苏沫儿，而且苏沫儿如今正有了身子，听有经验的嬷嬷说，这一胎应该是儿子，卓布泰岁数也不小了，却没有儿子，所以对苏沫儿很好很体贴，她是十四哥福晋布木布泰的贴身丫头，你要心中有数。&rdo;

&ldo;布木布泰倒是安排的好棋，可她却永远也不晓得大汗的心思谋断，同大汗的布局相比，布木布泰还是差得远呢，甚至整个天下，能同大汗相较的人都不多。&rdo;

海兰珠并没有回头，扶着乌玛离开，多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扶着殿门望着渐渐隐入风雪中的倩影，狠狠的捶了一下门框，只是八哥的女人？还永远不会变？真是可笑，可笑，八哥现在宠着你，将来呢？多铎虽然心中这么想，却也不愿见海兰珠失宠，因此他才会这样的难受，尤其是皇太极留下来的那句话，更是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ldo;八哥，你真是‐‐你倒真是有大汗的权谋，不晓得你归来，海兰珠会不会饶了你，我‐‐该死，我为何不说那句话？白白让你占了便宜，八哥，皇太极，你果然够狠。&rdo;

多铎怒气冲冲的跺脚离去，不愿告诉海兰珠，只是不想她伤心罢了，除了十四阿哥多尔衮，他何时这样为别人想过，还是一个永远也不能得到的女人？

&ldo;啪&rdo;&ldo;啪&rdo;&ldo;啪&rdo;，多铎抽出鞭子，对着庭院里的松树树干一阵的猛抽，松树晃动，树枝上的积雪落在多铎的脖颈里，瞬间融化成水滴，沿着他后背流下，冷却了他烦躁的情绪，停住了马鞭，他这是在做什么？捶着脑袋，他竟然还在担心海兰珠？担心她被布木布泰谋算，长出了一口气，多铎义无反顾的向宫外走去，在雪地上留下有些凌乱的脚印。

&ldo;格格，您真的不担心吗？奴婢也听说苏沫儿很得宠的。&rdo;乌玛将热茶端给坐在窗前的海兰珠，低声说道：&ldo;苏沫儿怀着身子不好外出，布木布泰格格还亲自去卓布泰府中看望呢。&rdo;

&ldo;你不了解皇太极，他既然敢将卓布泰留下，就必然会有依仗，一个苏沫儿还改变不了卓布泰。&rdo;

海兰珠抿了一口热茶，心思飘得更远，茶盏中升起的白雾，模糊了她的视线，耳边仿佛还能听见皇太极的低咛，&lso;海兰珠，等我回来。&rso;

海兰珠的眼底更加迷蒙，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她绝不承认自己在流眼泪。

&ldo;额娘，您在想念阿玛？&rdo;叶布舒跑了进来，投入海兰珠的怀里，低声道：&ldo;我也想他，不知道阿玛何时能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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