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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音乐响起，那旋律有几分熟悉还带着几分土气，直到歌词出来，我才恍然大悟，徐然唱的是小虎队的《庸人自扰》。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谁不是听着他们的歌长大？屏幕上三个留着三七开马桶盖的小男生出现，带来的感觉又岂只是恍如隔世？

徐然没有看歌词，径直走到中间，开始唱道：

爱不爱都受煎熬　同林鸟飞远了　谁不想暮暮朝朝　真心换来伤心　爱恨一肩挑　牙关紧咬　人生如粗饭劣肴　心中骂嘴里嚼　谁不想快活到老　茫茫人海渺渺　真情那里找　岁月又不轻饶　一生得几回年少　又何苦庸人自扰　斩不断情丝难了　爱人不见了　清醒还要趁早　乱麻要快刀　一生得几回年少　倦鸟终归要回巢　红尘路走过几遭　花开又花落　世事难预料　笑一笑往事随风飘。

一瞬间，我仿佛回到那个在被窝里偷偷用宝贝机瞒着父母听磁带的年代，什么也不多想，只听到他们稚嫩的声音就能心满意足。如今人事全非，再来听这一曲岁月如歌，又怎能不感慨一声，原来我也曾经年少过。在场的人也大多陷入了恍惚，似乎都在感怀，在追忆，那已经一去不返的青葱岁月。

爱不爱都受煎熬……真心换来伤心　爱恨一肩挑

……我心里有些诧异，小然子把这个十年前的老歌记的个烂熟，这歌词分明意有所指，我却不知道半点端倪。莫非这小子近来也有什么感情问题了？等徐然下场回座，我才悄悄地搭了搭他的肩膀：&ldo;小然子，唱的好啊，最近有什么心事了连哥都瞒着？&rdo;

他白我一眼：&ldo;你有病哪。什么心事！不就一首歌吗？&rdo;

我狐疑地看他，他倒笑了，露出两颗虎牙：&ldo;你呀，就喜欢&lso;庸人自扰&rso;！&rdo;

我掌不住扑哧一声也笑了，也罢，他有什么心事还能瞒我？真是我庸人自扰了。

吴亭亭坐在我身边，一句话不说。我也没理她。到了同学会结束，众人一窝蜂地涌出来，各自打招呼分手，她突然开口叫住我：&ldo;阿祁，一起走吧？&rdo;

我前面的同学回头一个贼笑：&ldo;吴亭亭你这还用说张祁不送你回去送谁回去？&rdo;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徐然一眼，他也不解地看我。我想想这天晚了一个女孩子单身回家的确不好，于是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ldo;我们一起送她回去。&rdo;

我扭头和吴亭亭说：&ldo;好啊没问题，徐然和我是一起打的从家里出来的，那就一起吧。&rdo;

她的脸色转瞬间又白了一下，半晌才点了点头。

上车时，徐然很识趣地坐到驾驶副坐，吴亭亭和我并排坐在后面。她家不算远，开车最多十五分钟。随着车子的颠簸，我们都沉默着。

&ldo;阿祁。你真的是个好人。&rdo;她若有似无地叹息，压低了声音，&ldo;今天你没让我下不了台，我很感激你。&rdo;

我没说话，这算是唱的哪一出呢。不要告诉我想要吃回头糙了，我张祁就是糙，但是也挑马的。但我再自恋也不认为以我的魅力，会让这个有着&ldo;雄厚&rdo;本钱的风云人物低三下四地回心转意。这点自知之名我还有。

&ldo;还记得你以前送我回家，我说站在你的火箭炮上太不好看了，你第二天就在车后面装了个后架……&rdo;她喃喃地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今天的同学会感怀太多，竟会说出这种话。但她的话也让我想到了过去，刚开始追她的时候我带着一帮人在校门口堵她，愣是把她身边的两个护花使者吓的转身就跑，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这般轻狂的事，我如今是决计不会再做了。

&ldo;……阿祁，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轻率就说分手……我们在一起一年多怎么就……&rdo;她悄悄揪紧了我的袖子。

我沉默，很久才说：&ldo;亭亭。是我不适合你，过去就算了。你不是和‐‐&rdo;

她呆了一下，苦笑：&ldo;萧峰？他……只和我说白了一句话。兄弟的女人他不能碰。&rdo;

我怔住，兄弟……呵……

车停住，我适时地开口：&ldo;亭亭，你家到了。&rdo;

她看了我一眼，我无动于衷。她咬咬下唇：&ldo;你们男生的友情我真的不懂。阿祁。我们还是朋友吗？&rdo;

朋友？我讽刺地笑了笑，替她开了车门：&ldo;当然。&rdo;‐‐

不是。

我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别人的背叛。谁都一样。

她如释重负地下车：&ldo;那就好。阿祁，再见。&rdo;

等车掉头开走后，我突然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前座的司机死命从后视镜瞄我。

女人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