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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第2页）

沈晰愣在她面前，她缓了缓气，一字字都发着虚：&ldo;臣妾不会再看了……&rdo;

沈晰微懵：&ldo;是你让人找的书?&rdo;

皇后点了点头，又说：&ldo;臣妾……臣妾没别的心思。臣妾就是在想，若皇上读过的书臣妾也读了，是不是就能合皇上的心意一些……&rdo;

她还没说完就哭了，眼泪落在地砖上，噼里啪啦的洇开一片。

她刚开始以为自己在后悔，但很快就意识到了，她是在害怕。

她真的害怕，她完全不敢想他的下一句话会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

如果她被废了……

赵瑾月每一根神经都紧紧绷住。

于是，面前的人稍稍一动，她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抓住了他的衣摆：&ldo;皇上!&rdo;

&ldo;……&rdo;沈晰僵了一僵，感觉到她的紧张，无可奈何地继续伸手扶她，&ldo;没事，你别害怕，先起来。&rdo;

皇后又因为他这句话而重新懵住，他扶着她起来，又扶她坐回去。

而后他站在她面前问：&ldo;你这么偷偷摸摸地寻书，有多久了?&rdo;

赵瑾月躲避着他的目光，声音低到难以听见：&ldo;不记得了……&rdo;

看来有很久了，至少该是从他登基之前就已开始。

沈晰叹了口气，自己也坐了回去，把桌上的那本书往她面前推了一推：&ldo;这书翰林院又不是没有，你大大方方地让他们送进来就是了。你从前是太子妃，现在是皇后，怎么看本书还要偷着看?&rdo;

赵瑾月泪眼望了他好一会儿：&ldo;可这是政书……&rdo;

&ldo;又不是反书。&rdo;沈晰嗤笑，&ldo;再说，你就是想看反书，好奇究竟写了什么，跟朕说一声也不是不能看。&rdo;

那些书他自己都看，从当太子的时候就看。有些反得很正经，有理有据痛斥朝廷，有些则不太入流，都是拿来煽动百姓的打油诗什么的，也挺有趣的。

赵瑾月又木了会儿，忽地笑出了声。

那声音发着虚，听起来很空洞，带着些许自嘲，大有些凄凉的意味。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活得很可笑。

他是她的夫君，但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想法。虽然这一点她早已意识到了，但今日，她突然有了种恍悟之感。

她一直以来，究竟在过什么糊涂日子?她所信奉的、所坚持的、所紧张的、所担忧的……没有一种和他一样。

她突然不怪他了，或者说，她不怪婉贵妃了。

她近来总是在想，如果没有婉贵妃她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些，现在看来，没有婉贵妃也一定还会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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