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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皇历上我认不得大小尽。

&ldo;唱的尽是些甚！&rdo;吕布显然有些焦躁不安。

&ldo;你想听好听的，我给你唱！&rdo;三喜唱得才来了劲。

家住在山西太谷城，

我的名儿叫于凤英，

风流才貌无人来比，

学针工，数我能，

描龙刺绣数我精，

心灵灵手巧巧就数头一名。

杜筠青见吕布那种焦虑不安的样子，就对三喜说：&ldo;看吕布她今天不高兴，你就不用唱了。&rdo;

吕布忙说：&ldo;喜喜，你快给老夫人唱吧，不用管我。&rdo;

三喜就又吼了两声：

忽听得老伯伯一声唤，

吓得我苏三胆战心寒……

杜筠青没有想到三喜唱出这样两句，忙说：&ldo;不用唱了，快不用唱了。&rdo;

原来吕布心神不宁，是听说家里老父病重卧床了。但她不敢告假。她有经验，在老太爷这种异常威严的时候，千万不能去告假。一告假，你就再也回不来了。在康家她虽是仆佣下人，但因为贴身伺候老太爷老夫人，辛金也与字号上资深的跑街相当。所以视卑职如命，不敢稍有闪失。

杜筠青看出她的心思，就对吕布说：&ldo;我准你的假，你想回去看看，就回你的。&rdo;

吕布居然说：&ldo;老夫人你心好，我知道，可你准不了我的假。你们康府有规矩，我们这些佣人，三个月才能歇假十天，就像字号里驻外的伙友，不到三年，说成甚你也不能回来。&rdo;

杜筠青就有些不悦，说：&ldo;我去跟他们说，你成年伺候我，我就不能放你几天假？&rdo;

吕布更急了：&ldo;老夫人，你千万不能去说，一说，你就再见不着我了！&rdo;

杜筠青心里非常不快。这个吕布原来是伺候康笏南的，她续弦过门后，就跟了她。连吕布这个名字，也是康笏南给起的。他就喜好把古人的名字，赐给他周围的下人。可吕布跟她已经多年了，害怕的，还是康笏南一人！

杜筠青想了想，就把其他佣人支走，单独问吕布：&ldo;你到底想不想看望你父亲？&rdo;

吕布说：&ldo;怎么能不想！&rdo;

&ldo;那我给你想一个办法，既不用跟他们告假，又叫你能回了家。&rdo;

&ldo;老夫人，能有这样的办法，那实在是太好了！&rdo;

&ldo;就怕你不敢听我的！&rdo;

&ldo;老夫人，你想出的是什么办法？&rdo;

&ldo;你家不是离城不远吗？你伺候我进城洗浴，伺候到华清池门口就得。我进去洗浴，你就赶紧回你的家。澡堂里的女仆多着呢，有人伺候我。我洗浴得从容些，等着你赶回来。这就看你了，愿意不愿意辛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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