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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第1页）

谁也想不到，两个校园王子凑在一起说的是这么柴米油盐的事，师霁抿着嘴静听弟弟给他安排，过了一会才说，&ldo;五百少了，你给你自己留一千吧。&rdo;

&ldo;……行，这个到时候再说吧。&rdo;师雩明显有些迟疑，过了一会才笑起来，&ldo;唉，哥，你别老沉着个脸啊。&rdo;

他说，&ldo;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其实这就是分工，我出去实习这也是我的机会，你留在家里要照顾大伯大伯母，他们离不开人，还有爷爷奶奶，是吧，你更辛苦。其实压力最大是你，但你得懂得自己调节……&rdo;

他们走到食堂，要了两份鸡腿饭，带荤的就属这个最便宜，食堂大师傅给他们多夹了两个又大又肥的鸡腿，师雩把三个鸡腿都给师霁吃，他自己少吃菜多吃饭，&ldo;多吃点，有力气，什么都会好起来的，明天我来给你送血样，希望能和大伯配上型，手术费我们以后再说……&rdo;

师霁看着他，他的笑一直都是很含蓄的，只在眼睛里，把鸡腿又给他夹回去，&ldo;你吃，你知道我不爱吃这个。&rdo;

&ldo;后来这型永远也没配上，第二天他没有来。&rdo;师霁说，&ldo;失踪了，不知道去哪了，再也没听说过他的消息。我去报警，警察根本管不过来，师雩是大小伙子，又不是没行为能力的老年人，他是不是去见网友了?是不是生活压力太大，离家出走了?还是背着家里人和一些社会青年有来往?&rdo;

&ldo;我记得，是隔天吧，还是同一天，a市爆发酒后斗殴事件，死了五六个人，再加上当时盛传的杀人狂，警方根本没有时间和人手顾得上师雩，我要照顾祖父祖母，&rdo;师霁说，&ldo;还有我爸妈，我们家四个病人，真的离不开人，抽不开身。家庭经济紧张，没有钱请保姆，别的亲戚远在几千公里以外，早就没来往，没有师雩帮忙，还要抽时间找人，几个月时间我就瘦了十多斤。&rdo;

&ldo;那时候是不是想有一个人来帮我?可能是啊。&rdo;眼下这个衣冠楚楚，一身西装可能就要十几万的社会精英说，&ldo;这些都不算什么，警察找到我，问起师雩的事‐‐不是说已经找到师雩，而是说他有重大犯罪嫌疑的时候，我很希望有个人能帮我的。&rdo;

师霁从来都没有脆弱过，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没有失去过自己的强势，永远是成竹在胸，永远是从容不迫，就连被枪顶着脑门都没有失去冷静。现在的他，是胡悦所看到的最接近软弱的时刻，也是他最真实的时刻，他终于掀开了面纱一角，将一个真实的他，一个贫困的、压力巨大的他向胡悦展示了一秒。

&ldo;你……一定很难接受吧。&rdo;她说，清了清嗓子，咽下沙哑。&ldo;你和他的感情一定很好吧?&rdo;

&ldo;我们就像亲兄弟，我们就是亲兄弟，他一直把我当亲哥，我也一样，他父母去世的时候，家里都是互相扶持着走过来的，我父母生病的时候也一样。&rdo;师霁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但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凝视着前方，他忽然轻笑起来，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柔软。&ldo;其实，你和他挺像的。&rdo;

&ldo;真的吗?&rdo;

&ldo;真的啊，你们都一样，话多、油滑，没担当，又总想帮别人，一厢情愿的乐观主义……&rdo;师霁也许是想起了什么，他甚至开心地笑了起来，&ldo;总是能逗人笑……你能想象这样的人是杀人凶手吗?&rdo;

这问题，急转直下，和刚才轻松温情的回忆氛围不搭，一下又混入了沉重的现实底色，胡悦甚至都有点不明所以的紧张，她又吞咽了一下，缓缓摇头，&ldo;凶手一般都是很难想象的，也不需要想象。&rdo;

&ldo;那需要什么?&rdo;

&ldo;证据。&rdo;胡悦说，&ldo;这是一门最客观的科学，容不得感性，证据说是谁就是谁。&rdo;

&ldo;是啊。&rdo;师霁也低声说，&ldo;只有证据是最牢固的砖石……但警方怀疑师雩的证据并不充足，所以，我还有点相信的余地。&rdo;

这好像是商量，但却浸透了一往无前决绝的信念，师霁说，好像这就是事实。&ldo;我弟弟绝对不是杀人凶手。&rdo;

&ldo;你不是一直在问我，我是否相信吗?我信啊，这就是我相信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来还我弟弟清白，师雩不会死得不明不白，这一切，总会有个说法。&rdo;

他沉沉地凝视着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忽然又自嘲地笑了，&ldo;至少，这是十年前的师霁，还相信的东西。&rdo;

&ldo;十年后的师霁呢?&rdo;胡悦问，他的笑就像是一把刀，戳到了她心口还要转一转，&ldo;十年后的师霁，还相信吗?&rdo;

师霁没有说话，只是久久地凝视着自己的指尖，他又掀起嘴唇，像是要笑，但却失败得很悲惨，胡悦犹豫再三，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慢慢伸出手，探向师霁的掌背。

指尖触到皮肤，微凉的触感，像是一滴水落入池中，漾开了波澜，师霁浑身一颤，猛地扬起手，拂开了她的触碰。&ldo;滚出去!&rdo;

他按下按钮，车门顿时弹开，胡悦手忙脚乱，解开安全带几乎是跌出车里，她站在窗外看着师霁，竟没有被呵斥的难堪，只有满腔的欲言又止，她有许多话想要说，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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