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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变脸?昭然心想大约跟换皮也是一个意思了，便点了点头：&ldo;是的。&rdo;

李夫人搁下手里的帕子，回过头来道：&ldo;因为我的脸是这样的。&rdo;

昭然蓦然见到了一张脸吓得大叫了一声，退后了几步，人脸的颜色或淡或浅，但不外乎唇红齿白，黑瞳乌眉，可是眼前这张脸却完全一片空白。

若非昭然，换了其他人乍然见了这张脸非吓晕过去不可，好在昭然自己也是将将从坟里爬出来，要说诡异与李夫人难分轩轾。

他稳了稳心神，道：&ldo;李夫人刻意在公主的轿中留下人皮，伪装死去的假象，然后再伪装成李大人，夫人掩盖了两个事实，你还活着……以及李大人死去了。&rdo;

李夫人微笑了一下：&ldo;姑娘真是个胆大的人，当今世上见过我真面目的人，就属你与檀宁失态最少了，可惜时候不对，否则说不定我们也会成为知交好友也未可知。&rdo;

昭然讪笑了一声：&ldo;不敢，李夫人如此果敢机智，小女岂敢高攀。&rdo;

李夫人拿起了梳子轻轻梳着头道：&ldo;从前有一朵无名花，立于污泥之中，受人卑贱的眼光。某日有一人立于泥旁说，这花可真美，于是花折了腰让那人采在手中……&rdo;

她的声音压着人的心弦，又似落地的雪珠子，诱人，冰凉：&ldo;光阴似箭，白驹过隙，兔走乌飞，可是时光流逝得再快，也快不过人心反复。花虽折了腰，采花的人也许走不了几步，便厌弃了那朵花，将它重新丢回了污泥里。&rdo;

&ldo;李夫人可不是任人丢弃的无名花。&rdo;昭然说道。

李夫人放下手中的梳子轻笑了一声，像是分毫不差地说中了他心里的话：&ldo;姑娘是想说我是食人花吧。&rdo;

昭然问：&ldo;那么李府死的那几位妾侍，也是夫人杀的吗?&rdo;

李夫人淡漠地道：&ldo;不过几朵水性扬花，死便死了，何足为奇?&rdo;

昭然道：&ldo;倘若夫人有心杀掉所有妾侍，又何必要带她们去公主面前抛头露面，让她们死得无声无息不更好?&rdo;

李夫人答非所问地道：&ldo;人今日何知明日之事?&rdo;

昭然皱着眉道：&ldo;所以那些妾侍应该不是夫人杀的，杀她们的是李大人，因此夫人才带剩下的那两位妾侍去见公主，不是为了杀她们，而是为了……保护她们，对不对?&rdo;

李夫人不答反问：&ldo;你对这些琐事如此感兴趣，却我半点也不好奇?&rdo;

昭然脑子里有很多的问题，突然间闪过了那张周王宴宾的画，里面有一个无脸人，他本以为是没有画好，想到这里他开口问道：&ldo;莫非李夫人……也是从容候村出来的?&rdo;

李夫人&ldo;哦&rdo;了一声：&ldo;原来你也知道容候村?&rdo;

&ldo;前几日容家庄发生了妖眚，我也是听人说的。&rdo;昭然问道，&ldo;李夫人是容家庄人?&rdo;

&ldo;不是。&rdo;李夫人微微摇了摇头，&ldo;我是南方人，从出生就呆在无家戏班，本名无色，遇上檀宁才更名黄珊珊。不过我的确是为了容候村才搬到此处来的。&rdo;

&ldo;为了……人皮?&rdo;

李夫人虽然可日日画妆，却终究没有套上一张人皮方便。

&ldo;这你也知道?&rdo;李夫人诧异地道。

昭然只得含糊其辞，便问道：&ldo;我听一个与容家庄相熟的人那里得来的消息。夫人去过容家庄，可曾听说过容显?&rdo;

李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昭然又问：&ldo;那夫人可见过一张周王宴候的图?&rdo;

李夫人还是摇了摇头，昭然不禁有些失望，又问：&ldo;那么李夫人在老家的时候可曾听说过周王宴客，异人封候这些故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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