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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可礼节周到？&rdo;

&ldo;师尊放心，弟子亲自打点，断不叫他挑出个错来。&rdo;

涵虚真君戏谑问道：&ldo;小道学，你这回可有左一句道统，又一句宗学给我烦死他？&rdo;

毕璩含笑道：&ldo;这个嘛，弟子也只是依规矩说话而已，左师叔便是一时不适，假以时日，想来也能体会我琼华弟子不忘道统正宗的一派苦心。&rdo;

涵虚真君笑出了声，道：&ldo;人人都道我主殿掌事大弟子如何一本正经，处事老道，却不知你底子里也是个泼皮猴儿，做得好，禹余城那几个老人，正经修炼不干，整日里忙着联合这派，打压那派，搅和得人不胜其烦，这回又干什么来了？&rdo;

毕璩笑着回道：&ldo;送斗法大典的帖子来了。&rdo;

&ldo;哎，斗法斗法，正宗道统那点东西，都让这斗字给折腾没了。&rdo;涵虚真君摇头道，&ldo;修了几百年，都修进狗肚子里去了，依我看，那几个老儿的见识修为，比起玉蟾孚琛那两个不争气的家伙还不如！&rdo;

&ldo;我派两位师叔俱是天纵英才，岂是他人可比。&rdo;

&ldo;你也不用胡乱恭维，我教的徒儿，我还不知什么德性？也就是大节不错罢了，&rdo;涵虚真君叹息道，&ldo;说到底，禹余城如此高调，不过就是仰仗了一位化神老祖的光，若没有这位大能者，底下的几位再广招门徒，争强好胜又有何用？左元宇瞧着聪明，于这点上却糊涂得紧。&rdo;

这个话题毕璩不好多说，遂低头称是。

涵虚真君又问他：&ldo;阿毕，你还有何事？&rdo;

毕璩深吸了一口气，道：&ldo;左师叔临走时，出手相助了我……&rdo;

&ldo;哦？&rdo;涵虚真君问，&ldo;于我派中，怎轮到他出手助你？&rdo;

&ldo;是弟子无能，陵南小师妹的院中突然起火，弟子恰送左师叔路过，便停下使御雨术灭之，可那火是三味真火，弟子措手不及，左师叔便使法器助我。&rdo;

他一口气将此事说完，再接再厉道：&ldo;小师妹现下已知道错了，正跪在偏殿候着呢，请师尊略施小惩……&rdo;

涵虚真君问他：&ldo;我都没说怎么罚呢，你怎的变替她求情指名要小惩？&rdo;

毕璩心里一颤，忙躬身道：&ldo;弟子错了，不该自作主张。&rdo;

涵虚真君哈哈大笑，道：&ldo;你这孩子样样都好，便是开不得玩笑，那小丫头来第一日便闯祸了？这倒是与她师傅不像，孚琛刚来那会跟个小木头人似的，怎么逗他，他都是一句话，请师傅授我本事，无趣得紧，这小丫头倒是好玩。走，咱们一道看看去。&rdo;

毕璩一惊，道：&ldo;掌门师尊，您要亲自去申斥她么？&rdo;

涵虚真君并不答应，毕璩一抬头，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跟前，笑眯眯地对自己道：&ldo;走吧。&rdo;

涵虚真君带着毕璩来到偏殿的时候，小姑娘并未跪着，而是抱着膝盖蜷在偏殿角落里，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殿里太空旷，小姑娘蜷得太小，远远看去，就如一团微不足道的小影子一般，谁也不会太留意。

毕璩心下不满，三步作两步奔过去，一个疾风术使过，劲风一刮，登时把小姑娘冻醒。

她白净的脸上犹自带着黑灰，蓬头垢脸得好不滑稽，一双大眼睛顷刻清明，整个人一跃而起，显见是睡梦中也保持着应有的警惕。

毕璩没回过神来，她已经对着涵虚真君直直站着，也不晓得要下跪，也不晓得要行礼，直接地道：&ldo;太师傅，对不住，我把院子里开花的树烧没了，还险些烧着屋子，我没钱赔您，您罚我吧，罚什么我都领。&rdo;

涵虚真君带着笑意问：&ldo;真个罚什么都领？&rdo;

&ldo;嗯。&rdo;曲陵南点头，认真道，&ldo;啥都领，只一样，您别把这事怪我师傅头上，驳火术是我师傅教的没错，可用它的人是我，您别给罚错了。&rdo;

涵虚真君睁眼问：&ldo;那三味真火，是你用驳火术放的？&rdo;

曲陵南小声道：&ldo;我没练好……&rdo;

&ldo;你练到第几层了？&rdo;涵虚真君笑眯眯地问。

曲陵南惭愧地道：&ldo;好似，才第五层……&rdo;

涵虚真君笑着瞥了毕璩一眼，问：&ldo;你的驳火术，练到第几层？&rdo;

毕璩绷紧了脸，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道：&ldo;弟子，弟子才一层，可是师尊，自来驳火术只是同门习来玩的，攻击无用，斗法更无用，这等基础法术，便是诸位长老，诸位峰主，也无人认真以待，非我等怠懒，实在是，实在是这驳火术犹若鸡肋，练之又有何用……&rdo;

涵虚真君淡淡地打断他道：&ldo;现下，你知晓它有何用了吧。&rdo;

毕璩涨红了脸，躬身道：&ldo;谢掌门师尊教诲。&rdo;

&ldo;哪是谢我，该谢你这入门派只一日的小师妹。&rdo;涵虚真君带着笑意看向曲陵南，&ldo;用与无用，端看功夫精深不精深，急功近利者，便是无上精妙心法在手，也只能习得皮毛；一往无前者，便是人人嗤之以鼻的粗鄙功法，亦能翻天覆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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