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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糯米浆水砌合。全城告成，再以石灰泡糯米浆水涂敷，所以在城外随便指一处敲击，都会显出白印。五百年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城墙，毕竟还敌不

过西洋的炸药；只是被炸以后，砖砖相砌，过于坚牢，所以才会造成二十余丈长的整段城墙，飞入空中的奇观。后来知道，这段城墙飞出一里多外，裂

成数段落地，打死了数百人之多。

在当时，朱洪章奋身向前，左手执旗，右手操刀，大呼上城。于是九门皆破，有所谓&ldo;先登九将&rdo;，除朱洪章、李臣典、萧孚泗以外，还有记名

总兵武明良、熊登、伍维寿、提督张诗日、记名按察使刘连捷、记名道员彭毓橘。捷报到京，自然要大赏功臣。据说文宗在日，曾有诺言：平洪杨者封

王。但清朝自三藩之后，异姓不王；甚至封公爵的亦没有。因此，亲贵中颇有人反对实现文宗的诺言；形成难题。最后是慈安太后出了个主意，将一个

王爵，析而为四，曾国藩功劳最大，封侯；其是曾国荃，封伯；接下来是一个子爵、一个男爵，封了李臣典和萧孚泗。

朝旨一下，朱洪章大为不服。论破城当日之功。他实在应该第一，首先登城，生擒伪勇王洪仁达，占领&ldo;天王府&rdo;。而曾国荃奏报叙功时，却以

李臣典居首；据说，当朱洪章占领&ldo;天王府&rdo;，看守到黄昏时分，李臣典领兵驰到，自道&ldo;奏九帅之命接防&rdo;。于是&ldo;天王府&rdo;归李臣典的控制，看守

到第二天上午八点钟，光天化日之下，&ldo;天王府&rdo;无缘无故起火，烧得精光。事后曾国荃奏报，搜索&ldo;天王府&rdo;，除了一颗伪玺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李臣典叙功居首的奥妙是如此！朱洪章在&ldo;先登九将&rdo;中甚至不如孚泗还落得一个五等爵末位的&ldo;一等男&rdo;；他所得的恩典，是&ldo;无论提督总兵

缺出，尽先提奏；并赏穿黄马褂，赏给骑都尉世职&rdo;，虽亦不薄，但名列第

三，太受委屈。一口气咽不下，朱洪章去找&ldo;九帅&rdo;理论。曾国荃大概早有防备，应

付之道甚绝，他说：&ldo;我亦认为你应居首功。但叙功的奏折，是由我老兄拜发；听说是他的幕友李某捣鬼。&rdo;说着，从靴页子里拔出一把雪亮的雪子，

倒持着递向朱洪章，&ldo;你去宰了那个姓李的。&rdo;

朱洪章为之啼笑皆非。但李臣典亦如黄梁一梦，锡爵之恩；黄马褂、双眼花翎之荣，竟不克亲承宠命；恩旨到时，已经一命呜呼。据曾国荃奏报，

说他攻城时，&ldo;伤及腰穴，气脉阻滞&rdo;，因而于七月初二日不治出缺。却又有人说，李臣典死在&ldo;牡丹花下&rdo;‐‐破城之日，玉帛子女，任所取携；李臣

典一夜之间，御十数女子，溽暑不谨，得了&ldo;夹阴伤寒&rdo;，一命呜呼！当然，这是私下的传说；反正死因如出于床第之间，真相是再也不能水落石出的。

萧孚泗的封男爵，亦有一段故事。当城破无可为计时，李秀成在乱军中带着一个亲信书僮，出通济门往

东南方向逃走；目的是越过茅山，经溧阳、长兴到湖州，与由杭州遁走的长毛会合。

走到一处叫方山的地方，撞见八个樵夫，其中有人认识他，却确不定，便冒叫一声：&ldo;忠王！&rdo;

李秀成一看行藏被人识破，便长跪相求：&ldo;哪位领路带我到湖州，我送三万银子酬谢。&rdo;

说着，他与他的书僮都将袖子抹了上去；但见四条手臂上，戴满了金镯子；另外有一匹马，驮着一只箱子，看上去并不大，可是压得马的腰都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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