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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酒量怎么样她还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温容庭是一个克制力极好的人,今晚却总有几分放纵堕落的意味。
别人敬酒他喝得爽快,连菜都没吃多少,宋灿夹菜的筷子一顿,目光望过去。
映入眼的是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及泛红的脖子和眼。
刘心端着酒杯站起来,宋灿下意识的就对他说:“你还是……别在喝了吧。”
就这么一句劝解的话让温容庭的手一颤,他回过头看她,深邃的眸子里晕染开迷离和朦胧的醉意,“我高兴。”
“高兴?”她愣住,而又自言自语:“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收回目光,默然的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漂亮的喉结滚动,煞是好看。
她还是没有反应,不懂他为什么高兴?
是高兴今天凌晨一过,终于就挥手作别了吗?
她不懂。
“你也来喝一杯?”他亲自为她斟满一杯红酒。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不过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宋灿低头看着面前的红酒,酒面印出明澈的眼眸,她抬头:“既然你高兴,那我也陪你喝一次。”
温容庭诧异之际,宋灿已经执起酒杯,她和他碰杯,苍白的嘴唇扬起一抹笑容,“这一杯,我敬你,敬我过去那十年的爱。”
她看着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扬起头,一口气喝完一杯红酒,甘醇的酒水流淌过干涩的喉咙,她的眼睛忽而有些灼痛。
刘心觉察到气氛的不正常,冲他们打了个手势,悄悄地离开。
温容庭的眼角湿润,“你敬我,那我便以酒祝你。”他的声音哽咽,“从今以后,所思所愿都能实现。”
他仰头喝完这一杯酒。
宋灿再为自己倒满一杯酒,“我还是敬你,敬我那无缘来到世上的孩子。”
她再次喝完酒,酒渍从唇边落下,她毫不在乎。
温容庭的神情僵硬,倒酒的动作带着机械,许久,声音才断断续续的响起:“这一杯酒,我再祝你,愿得所爱。”
宋灿垂眸看着酒杯,耳膜阵阵作响。
这大概,是她和他的告别吧?
今晚一过,以前的爱和恨都化作虚无,都归咎于尘土,都不在计较。
她还会是宋灿,只是不再是那个爱着温容庭的宋灿。
他喝完酒则轮到宋灿,包间里静谧得可怕,只能听见他和她急促的呼吸声。
“这一杯,我还是敬你,那个不问前尘,初心不改爱着温容庭的宋灿死了。”
她的眼眶里涌出湿润,有液体流出来,她还是这样怔怔地看向身侧的他。
温容庭伸手为她擦掉脸颊的泪痕,动作温柔:“这一杯,我也敬我自己。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一直等你。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会一直等。”
她感觉到他的指尖颤抖。
他举杯和她相碰,径直喝掉杯中酒水,这一下他的脸更加的滚烫烧红,连带着眼神都迷离模糊。
宋灿忍住眼泪,声音嘶哑:“温容庭,谢谢你。爱你的十年虽然很受伤,可我仍旧……不悔。”
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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