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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2页）

大晋的江山，输给了韩子狐。

帝王牵着她的手走到崖边上去，指给她看大好的河山：&ldo;这些都是风景，可惜，已经不能属于司马家了。&rdo;

潋滟没忍住。身子有些颤抖。

司马衷站得不是太稳，勉强扶着潋滟的肩膀，像以往那样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ldo;张术早就同朕商议过了，开城门，迎韩军，都是他安排的。&rdo;

潋滟一怔，继而脸色有些难看：&ldo;他现在在哪里？&rdo;

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打开城门？再抵抗半日，就算新都破了，也还是有退路的吧。先生一向聪明，为什么…

&ldo;他应该在皇宫里，安排剩下的事情。&rdo;司马衷轻声道：&ldo;沉心，你不要怪他，张术没有做错。&rdo;

&ldo;叛国投敌，也没有错？&rdo;潋滟忍不住怒喝：&ldo;他完全没有跟我说一声，就这样把这半年来牺牲的亡灵，统统抛到脑后了么？！&rdo;

情绪有些激动，泪水跟着不断地掉。帝王看得心疼，伸手轻轻替她擦着：&ldo;你啊，就是太固执了。&rdo;

潋滟瞪他，一双眼睛跟小兔子似的。

&ldo;你都说过，尽人事，而后待天命。这半年来，我们都各自尽了人事，可是守不住的始终守不住。便只能待天命。其实韩朔他，当真是适合做这天下之主的人。把这江山输给他，我虽对不起司马家的列祖列宗，却对得起天下?民。&rdo;

肩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潋滟咬牙抱着他，心里也明白他说得没错，却还是要嘴硬地顶上一句：&ldo;胡说。&rdo;

司马衷笑了，闭上眼睛道：&ldo;张术开城门，换得是新都百姓无一被战事牵连。而我身后的这些人，一旦投降，也都可以保全。要为这江山殉葬的，只要朕一人即可。&rdo;

潋滟一怔。继而抓紧了他的袍子。

她怎么忘记了，亡国之君，只有殉国这一条路可以走。

&ldo;不要…&rdo;沙哑地喊着这两个字，潋滟抱紧了怀里的人，眼泪又下来了：&ldo;我不要。&rdo;

司马衷被勒得喘不过气，笑着将她的手松开：&ldo;你要朕。死在你的怀里不成？&rdo;

潋滟鼻尖酸得厉害，直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人，他温柔的眉眼，安静的眼神，看着越来越模糊。

&ldo;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爱妃的眼泪这样多。&rdo;伸手，有东西落在他手心，烫得他心里微颤。

&ldo;别哭了，我本来也活不长。&rdo;司马衷笑了笑，慢慢靠近潋滟的脸：&ldo;瞒了你一些事情，最后才来告诉你，爱妃你可别恨我。&rdo;

嘴唇在她唇边停顿了一下，改而吻上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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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愿君归安处，魂去天涯路。（紫小琳水晶鞋加更）

心像是被一层层冻僵了似的，潋滟怔愣地看着帝王。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司马宁瑾温柔地抱着她，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

&ldo;那次肩上中的箭，恰好是有毒的。我让御医看过了，幸运的是那是慢性毒，可惜的是没有解药。本来说我会捱不过秋天，但是到底还是让我等到冬天了。沉心，你可要夸奖我。&rdo;

毒？！他中毒了？！

潋滟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帝王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安心地闭上眼，低声在她耳边呢喃。

&ldo;这江山，我守着也好累啊。在爱上你之前，我想的是如何吧它从韩朔手里抢回来。可是之后，我偶尔也会想，若是一朝败了，我们同隐山林，会不会更快乐一些。可惜了生在帝王家。我也有必须要做完的事情，由不得那么任性。&rdo;

潋滟只觉得心不住地往下沉，要沉到那无间地狱里去。她伸手死死抓着帝王的衣袖，想松开他看看他的脸，想看看他的眼睛，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却被一双温柔的手。紧紧地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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