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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第2页）

&ldo;没事，挺好的。&rdo;怡君知道，比起婆婆，母亲不是在言语间流露慈母心肠的人，便笑着握了握儿子的小手，&ldo;天赐，外祖母来看你了。&rdo;

&ldo;天赐。&rdo;廖大太太笑了，&ldo;名字好，长得也是少见的漂亮。&rdo;

怡君笑道：&ldo;婆婆也这么说，是真的吗？&rdo;说着就要坐起来。

廖大太太却及时按住了她，&ldo;好生躺着，好生将养。自然是真的，我见过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犯得着哄你么？这孩子，像二姑爷。&rdo;

怡君笑意更浓。

廖大太太则开始语气和缓地告诫她：&ldo;坐月子该怎样，亲家母和产婆定是与你说了，可千万不能不当回事，不然会落下病。你要是这种日子出幺蛾子，我可要越过你婆婆罚你的。&rdo;

怡君笑着点头，&ldo;嗯，我听话就是了。&rdo;

&ldo;跟你说正经的呢。&rdo;廖大太太一面轻轻拍着外孙的襁褓，一面叮嘱小女儿，&ldo;可别敷衍我。你是不知道，一旦落下病，年岁越长，情形越严重。不说远的，只说你大姐的婆婆，生你姐夫的时候，没好好儿坐月子，现在手时不时地作痛，但凡做点儿事情，就疼得厉害，偶尔都恨不得哭一场‐‐是前几日，我们两个坐在一起说话，她跟我说的，让我千万叮嘱你。这种不顺耳的话，别人也不好跟你直说。&rdo;

&ldo;那么严重啊？&rdo;怡君立时认真地点头，&ldo;我记住了，一定会听话的。&rdo;

&ldo;亲家母定会好生照顾你，我只怕你不听话。&rdo;廖大太太弯身拍了拍小女儿的脸，笑容慈爱，随即，视线落到外孙脸上，&ldo;这孩子，这小模样儿。太好了……&rdo;太好了，很可能是又一个程询。

她固然曾因为程清远的致仕心慌过，但在后来，品出了皇帝赏识程询的意思，心也就踏实下来。

五品比起那么多王侯将相是不算什么，却是太多官员一辈子都走不上去的一个台阶。二十来岁便已是五品大员，还是在六部之首的吏部行走，谁要是敢说他前景堪忧，那满朝的年轻人都不用苦苦打拼了。

看过小女儿、外孙之后，廖大太太去了正房，和亲家母欢欢喜喜地坐在一起叙话多时。

当晚，程询到了怡君房里，吩咐吴妈妈在室内加一张躺椅。

吴妈妈立时会意，依言行事。

怡君则柔声道：&ldo;这头是我，另一头是孩子，哪头有动静，都要让你睡不安生。还是去正屋歇息吧？&rdo;她看得出，他昨夜就整夜未眠，白日里不明显，这会儿已现出些许疲惫之色。

&ldo;要的就是这份儿不安生。&rdo;程询笑道，&ldo;我睡一两个时辰就足够了。你个坐月子的人，就别管这管那的了。横竖也没人听你的。&rdo;

&ldo;……&rdo;怡君无法，只得随他去。

各自歇下之后，室内只在角落里点了一盏灯，灯罩是浅红色的，透出来的灯光很温馨、柔和，让人很惬意。

程询知道她迷易经八卦、奇门遁甲的时日已久，就说：&ldo;眼下你不能看书，我就当你一阵子的先生，有什么想不通的，不妨跟我说说。毕竟，我比你琢磨的年月长。&rdo;

怡君欣然应道：&ldo;好啊。&rdo;之后，把自己一些存疑之处娓娓道来，要他讲给自己听。孩子不在身边，睡前又不能看书的话，她真的是不习惯。而且，睡前琢磨学问，远比琢磨眼前的日后的事情要轻松。最起码，对她是这样。

程询对她自然是毫无保留，知无不言，但凡被问及的，都给她讲的分外细致明了，直到她困倦之时。

睡意浓了，怡君揉了揉眼睛，阖了眼睑，轻轻地道：&ldo;有你，我真的知足了。&rdo;

真的，知足，满足。这方方面面，他都是不声不响地予以照顾、体贴甚至懂得。一定有人跟他做的同样的好，但一定没人比他做的更好。不需比较，她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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