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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顾宁诚嗤笑。

他一手整理了西装衣领，一言不发地出门。而他的身后，叶绍华快步跟上，他还拉住了陆明远：&ldo;妹夫，我不放心我姐，她病好没多久啊，怎么又头晕了？你跟我去看看吧。&rdo;

陆明远是聚会上罕见的，穿了秋裤、毛衣和羽绒服的人。

几位想和他搭讪的美女们，瞧见他拎在手上的羽绒服，就觉得，他帅是帅，全场最帅，可是好没情调啊。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哪有人羽绒服不离手的？

然而陆明远出门时，就凸显了很大的好处。

一月份的北方城市，室外多半寒风阵阵，干冷刺骨。游泳池加温处理过，表面还浮了一层冰，叶绍华被冻得牙齿打颤，膝盖发麻，想回走廊休息室，拿一件厚实的外套。

陆明远戴着帽子，指了一个方向道：&ldo;叶姝在那儿。&rdo;

叶绍华顺着他的指示望过去，瞧见叶姝失魂落魄地坐在泳池边，伸直了一双光裸而纤细的腿。

第68章落水

夜空逐渐被乌云遮盖，散落纷纷扬扬的雪花。雪中有雨，一簇簇，一团团，激荡冰冷的寒意，悄无声息地弥漫。

叶姝穿着一条开叉长裙，暴露在凛冽的空气里。她整个人好像静止了，肉体与灵魂分割，灵魂漂流向更远的地方，留给她一片虚无的空洞。

叶绍华急忙跑向她：&ldo;姐姐？&rdo;

&ldo;你不要过来，&rdo;叶姝拔高声音，直捣耳膜，&ldo;如果你不想我跳下游泳池的话。&rdo;

她猛然抬头，瞪着叶绍华，眼中有一层血丝。

&ldo;姐……&rdo;叶绍华愣在原地。

陆明远也是第一次目睹这种情况。他拢紧了自己的羽绒服，雪水依然从空中漏下，他往前走了一步，提醒叶绍华：&ldo;是不是只有顾宁诚能接近她？&rdo;

天太冷了，吐出的气息粘连白雾，陆明远抬起手，捂了一下鼻子，又说：&ldo;她不愿意走，让顾宁诚把她抱走吧。每年冬天，不少俄罗斯人冻死在街头，他们喝醉了酒，一直坐着，或者躺着，半夜被人发现，基本都凉了。&rdo;

叶绍华回过神来，连忙喊道：&ldo;姐夫！&rdo;

黑夜绵长，无星无月，灯火照出幢幢剪影，映至水中，光芒万千。

叶姝伸出左脚，探进游泳池，挑起一圈圈波纹。她仰头望着天空，慢慢向下滑落，肩膀却被人扶住，顾宁诚将她按紧，又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手掌托起她僵硬的脸：&ldo;你是怎么了，今天是寻死觅活的日子吗？&rdo;

叶姝双脚泡进水池，颤声道：&ldo;如果我咽了气，老公你呐，肯定要放鞭炮庆祝。&rdo;

&ldo;到目前为止，叶姝，你还是我的未婚妻，&rdo;顾宁诚握紧了她的胳膊，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拽上岸，语气没有丝毫改变，&ldo;你出了事，我放一串鞭炮庆祝，顾家和苏家的长辈们都会认为我不正常。&rdo;

叶姝走火入魔般地嗤嗤发笑。

顾宁诚见她嘴唇乌紫，不由皱紧眉头，又问：&ldo;你遇到了天大的事吗？好死不如赖活着。&rdo;

叶姝撩起裙摆，雪白的大腿紧贴地面，她絮絮叨叨地说：&ldo;你的前女友还留着你的照片呢。我下午翻她的微博，看到了你们的床照，你当年多么身强体壮，生龙活虎啊……&rdo;

&ldo;你们的床照&rdo;这五个字，像是鬼魅的呓语，飘散到了不远处。

乌云盘结，雪水氤氲，天好像更冷了。

叶绍华蹲在地上，耐心规劝道：&ldo;姐姐，二十一世纪了，大清早亡了，成年男女，谁还没几个前任呢？姐姐也有啊……&rdo;

这样掺和姐姐和姐夫的事，让叶绍华感到一丝羞耻。他没讲几句，脱下羊毛衬衫，盖在了叶姝的腿上。女孩子不经冻，叶绍华作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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